“爸!别叫隆史。我死不足惜,别让他伤害了隆史!啊——”齐藤薰因失血过多虚弱叫道,在他毫不容情的又划开一道伤口时,忍不住的痛呼出声。
她恨哪!恨自己没能一枪教他死于非命,子弹仅只是贴着他的脸颊飞过,她却落入了他手中。
“你这个贱女人!给我住口!我不会现在就让你死。我要让齐藤隆史看着他最心爱的女人死在他面前,我要他痛苦一辈子!哈哈哈……”柳泽雅治阴狠的朗声大笑,为脑中即将实现的画面感到无比的满足和快感。他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对爱情他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你错了!我早就不是他最心爱的女人。他的爱人在台湾,你就算杀了我也不会让他痛苦,你死了这条心吧!他永远都不会爱上你这个变态的疯子!他永远都不会——”齐藤薰无力的低吼,愈见苍白的脸孔掠过一抹笑容。
“你是个白痴!他在台湾根本没交女朋友,你被他骗了!但他瞒不过我的。我知道他还是深深爱着你,所以在他眼前杀了你,他一定会痛苦、内疚一辈子!因为你是为他而死的,哈哈哈……”
“说得好!你真不愧是我从小一块长大的好朋友,这么了解我内心的想法和感觉,雅治。”郭靖海一来到薰居就听见了这一番话,内心却为此大受震撼——被儿时玩伴如此深爱着,真下知是该笑还是该哭,而一切到此总算是真相大白。
“隆史——”
“少王——”
惊呼声此起彼落,佐治孝雄几乎是同时冲到他面前,老泪差点夺眶而出。
“让我来处理吧,你们都先退下!雅治要找的人是我。”郭靖海拍拍他的肩轻声说道。
“齐藤隆史,你总算出现了。看看你心爱的女人!哈哈哈……她如果死在你面前,你一定很痛苦吧!”柳泽雅治眼中泛出异采。
“当然!即使一个不相干的人为我而死,我都会很痛苦。因为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郭靖海朝身后的武田浪使了使眼色,后者立即悄然退出。
“你不用在那要嘴皮子,我不会上当的!你想让我以为你早就不爱她?我有眼睛看的,我不是傻瓜!”柳泽雅治冷笑的截断他的话
“雅治,你这么聪明绝顶又怎会是傻瓜?只是你真的搞错了一件事。”郭靖海暗叹口气。说话可是门高深的学问,他怎能说他是在要嘴皮子?喔!还真教人伤心哪!
“我会搞错什么事?”柳泽雅治挑挑眉,不信的瞪着他。这张让他爱恋成痴的面容,他不知在脑海中幻想过数回,但为什么他不能属于他?为什么他爱的是女人?为什么?
“时间。”郭靖海悠悠的吐出两个字。
“时间?”柳择雅治明显的感觉到怀中的齐藤薰震了一下。“我搞错什么时间?”他不解问道。
“你当然搞错了时间。如果这是在五年前,是的,那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薰是我最心爱的女人。你若是在我眼前杀了她,我想我一定会痛不欲生!毕竟为了她,我连这个家都待不下去。可是事情经过了五年,人是会变的,你不也变了吗?当年你在我身边和我情同手足,我一直都把你当朋友——”
“我不要做你的朋友,我从来都不要!”
朋友!这两个宇瞬间刺激了柳泽雅治,就是因为明白他对他只有朋友之情,才教他情难以堪。
“好,你不要。那你告诉我了吗?你若告诉我,最起码我会知道你的心意——”他眼中的狂乱与痛楚让郭靖海心一凛。
“你知道我的心意又如何??你会爱我吗?”柳泽雅治像头负伤的野兽咆哮。
“我不会!但最起码我不会因为无知而伤害了你对我的情感;因为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好朋友,你知道吗?”郭靖海沉重的说。
从未想到他是用这种心情在面对他,他虽然无法接受和认同,却不禁为他惋惜;尽管如此,他又如何能做出这人神共愤的事情——对薰!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都是她!如果没有她就好了。我要杀了她!我——”
“我现在一点都不爱她。你就算杀死她,我最多是愧疚;痛苦的只有佐治先生,对我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影响。”他摊摊手,一副无所谓的口气,眼角余光却瞟向四周。当武田浪的身影出现在寝室旁的阳台上,他略点了一下头,示意他伺机而动。
“你胡说!你深爱着她不是吗?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相信?!”柳泽雅治压根不信的嗤之以鼻。
“信不信随你!我现在爱的另有其人。你若不信大可以问武田浪,说来他还是我和小红豆的大煤人呢!”郭靖海耸耸肩,眼神在忆及纱美奈时变得悠远、温柔。唔!他已经有点迫不及待的想回房拥着她一道入眠,她丰腴的身于可是最佳的暖炉、最柔软的抱枕……
“武田浪——”柳泽雅治一怔,这才发现到他的贴身护卫竟不在场。
“我在这里,柳泽医生!你在叫我吗?”他无声的欺近柳泽雅治身后,在他蓦然回首之际,一掌重重的劈向他颈项,并空手夺过架在齐藤薰脖子上的手术刀。
“啊……”柳泽雅治惊觉为时以晚的被劈昏,他怀中的齐藤薰则被冲上前来的护卫给搀扶过去。
“原来你就是这样弄昏我的,武田浪。”敢情他就是这么给逮了回来,好个武田浪!
“薰,你撑着点!来人,快叫宫结医生!”佐治孝雄扯开喉咙叫道。他可怜又歹命的女儿啊,如今总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少王,他要怎么处置?”武田浪看着昏倒在地而血流不止的柳泽雅治。
“佐治先生该知道怎么处置,再说他比我更有资格处置他。好了!我要回房睡觉了,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别来打扰我!”郭靖海同情的瞟了柳泽雅治一眼。
爱一个人是无罪的,只是为爱而伤害了他人可就于法不容,他只有深表遗憾;对薰他虽然亦深觉愧疚,只是愧疚不是爱情,现在的他实无心去回应她的深情依旧。
“少主,请留步!”察觉郭靖海的举动,佐治孝雄连忙叫住他。
“爸,让他走吧!”齐藤薰虚弱的开口。
这段情她终是看破了,况且是她先放手的,她早已失去了资格;害怕、怯懦都不是借口、理由,爱一个人就得全然相信,她却到现在才完全明白。
“这……”佐治孝雄犹豫的看着郭靖海又看看薰,然后放弃的摇摇头。
郭靖海深深的看了齐藤薰一眼,然后转身离去。但他终究没能如愿回去,因为这事还是惊动了齐藤光野,一个快跑入内的护卫硬是将他给半路拦截。
☆☆☆
人呢?
郭靖海回到寝室已将近凌晨五点,太阳还没露脸,床上却杳无纱美奈的踪影。他有点心慌的从房内找到房外,从房外找到庭院那个初次见面的地洞,怎么找就是不见她的身影——在他兴奋得要告诉她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时,她竟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无踪?
“少主,她可能回佣人房去了。毕竟她们五点半就要用膳,然后开始一天的工作。”紧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像只无头苍蝇似的找遍魁居的每一个角落,武田浪不得不开口提醒。刚刚在薰居都不见他有丝毫的惊慌失措,这会不过就是没在寝室内看见纱美奈,他却像发了疯似的到处寻人,哪按呢?
“工作……”一语惊醒梦中人!郭靖海转头就往魁居大门走去。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告诉她他老爸已经答应了他和她的婚事——没有什么门当户对,只要两人两情相悦。在经历过这一切的风风雨雨,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有情人能终成眷属,名利权势远不如亲情来得可贵。
“少主,你要去哪里?”武田浪错愕的看着他,随即跟上前去。
一夜未睡,他不累吗?早先他不是急着要回来睡觉?
“当然是去佣人房!”郭靖海理所当然的回道。
“少主,你去佣人房做什么?”武田浪愕然的看着他,对他满睑心急的模样感到不可思议。
“做什么?敢问你是少主还是我是少主?!”郭靖海没好气的回道。
什么时候做主子的还得跟属下报告要做什么?若非他此刻的心情正好,非叫他再去挖地洞不可,哼!
“当然你是少主,只是——”
“那就闭上你的嘴!”郭靖海不悦的快步走过庭院。
“少主,但是——”要真让他去了佣人房,到头来仍是一场空,他决定甘冒不韪的告诉他这个重要的讯息。
“闭嘴!武田浪。否则我真的要生气了!”郭靖海不悦的停下脚步,因为他不仅挡住了他的去路,还把他的脸硬转向玄关处。
“少主,麻烦你仔细的看一下玄关好吗?”武田浪在心里哀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