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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不只是要为家父庆生,更有个极具意义的活动需要各位热心捐献,家父一向重视弱势族群,因而成立一个专门救助孤儿的基金会,希望各位能慷慨解囊,共襄盛举,有心帮助这些孤儿成长的您,请将捐赠的金钱或者可转换成现金的物品放在侍者的托盘上……”

  许多热心的宾客在宣布后立刻取出现金,也有人取下手中昂贵的钻表或钻戒。

  当诗雨打开晚宴包,取出所有的现金后,发现古震逸的怀表正安静地躺在最底层,她将现金放到托盘上,迟疑地看着那只表,心头隐隐作痛。

  “请等一下。”她唤住正转身要走的侍者,取出怀表放到托盘上,古董怀表的银制外壳在金属托盘上敲出一个微弱却清脆的声响,那恍若是她心门关闭的声音。

  放弃了一个包袱,她该如释重负才对,然而她却感到严重的失落。

  诗雨落寞地起身,黯然神伤地离席。

  “震逸,你这个年薪千万,又家财万贯的富豪要捐多少呢?”罗嘉嘉取过侍者的托盘,嬉笑地递到古震逸面前。

  “你需要多少?”古震逸大方地取出支票簿。

  “唉,经济不景气,基金会愈来愈难生存了,当然是多多益善。”罗嘉嘉直截了当地说。

  坐在古震逸右侧的罗父望着率真的女儿笑着摇头,对古震逸说:“这丫头一点也不懂得含蓄,总是有什么说什么,性格就像男孩似的,幸亏你们是大学同学认识得早,否则要她上哪儿去找像你这么优秀的人。”

  “爸,你这么说好像有意把我嫁给古震逸似的。”罗嘉嘉嘟着红唇说。

  “只要人家愿意,我连夜就把你嫁掉了。”罗父直率地说。

  “这么急着把我赶出家门,哼!震逸别听我老爸的话,快签了支票啊。”罗嘉嘉娇嗔。

  古震逸笑了一笑,对于罗父的心意只能心领,他泰然处之,开出一张七位数的即期支票,并且取出“一万元”现金。

  当他正要将之放上托盘,竟发现他的古董表居然被置放在托盘上。

  没想到他们竟不约而同地想抛去包袱!

  他放下手中的支票及现金,下意识地望向诗雨,但她的座位却是空荡荡的。

  她去哪儿了?

  第4章(1)

  天空仍下着雨,黯淡萧索的夜色和金碧辉煌人声鼎沸的饭店形成强烈的对比。还不到约定的时间,司机不见人影。

  诗雨漫无目的地走进??细雨中,雨雾洒在她的发、她的脸、她昂贵的礼服,但她不以为意,就像一个无心的人,失去情绪及感觉。

  但她真的没有感觉吗?那又为何流泪?她伫立在红砖道上,仰望朦胧街灯下的雨丝,灼热的泪和冰冷的雨水交溶成心碎的苦涩。

  那份苦却欲诉无从诉!

  她是那么痴狂盲目地爱着古震逸啊!但他并不知道,也永远不会领情,在他的眼底她永远背负着骗子、小偷的罪名,永远不得赦免!

  她低下头,将脸埋进冰冷的双手中,任风吹拂她的衣裙、任雨打在她身上。

  蓦然间,有个沉稳的脚步声接近她,一把伞为她阻断了雨势。“为什么在这里淋雨?”

  古震逸?为何是他?

  诗雨抬起小脸,惊愕看着他深不见底的眸。

  “赎罪。”她幽幽地说。

  “你何罪之有?”他一手撑伞、一手潇洒地置在西装裤里,神情有些漫不经心。

  “我是个骗子、是个小偷,就连心灵都污秽不堪,这样你满意了吗?”她并没有大声尖叫,而是说得极轻、极虚飘,然而却像巨浪重重地打在古震逸的心坎上。

  “不满意。”他话说得冷酷,但心底却为她的流泪而懊恼。

  “我不该再出现在你眼前,但我也只能说抱歉!今后我会离你远远的,绝不污染你高贵的视觉,清高的灵魂。”诗雨说完立即转身离去。

  古震逸不以为然地轻啐,伸出臂膀钳住她不盈一握的腰。“你要去哪儿?”

  “那是我的事!”她推拒着他的手臂,但他却将她掳近自己,低头瞥她。“你喝醉了吗?”

  “我没有。”她相信自己从没那么清醒过。

  “我送你回家。”他欲将她带往停车场。

  “不……不要,你放开我、放开我!”她不依地挣扎,但他并未放手。

  “何必和自己过不去?”

  “我喜欢淋雨,用不着你管。”她只想离他远远的!

  “我管定了。”古震逸不为所动,由不得她任性,两人就这么在雨雾纷飞的街头拉扯。

  “放开我、放开我!”她狂乱地挣脱他的钳制,他却亳不留情地扯住她,蓦然间她柔细的衣料因他不留情的力道而扯裂了!裂帛声震动了两人,诗雨低头一看,手臂上的紫玫瑰已无法隐藏地曝现在雨中。

  她慌忙地拉回碎裂的衣袖,但古震逸却早已被那朵紫玫瑰摄住了视线。她猛然转身,心虚地逃离他,任泪水在风中飞奔。

  他扔了伞追上她的脚步,撑住她的手。“你不该淋雨,让我送你回家。”这是一声低沉且不容拒绝的命令。

  “不。”她颤抖地摇头。

  “你最好配合点。”他冷峻地警告。

  她摇头,他却像押着犯人似的,专横地把她拉往饭店前的停车场,将她塞进车里。

  幽暗的车上,诗雨一身湿冷猛打颤,她瑟缩着自己就像只落水的猫儿般无助。“我已经向你道歉了,该还的也还了,我们还有什么瓜葛?”

  “说过了,不接受。”古震逸发动引擎亳不迟疑地驶离,凛冽的口吻彻底打碎了她的“梦想”。

  “那你到底要什么?”她苦恼地问。

  快速行驶的车子突然驶向路边,猛地煞住了!诗雨不知所措地望向古震逸。

  古震逸缓缓地、沉郁地侧过头,深幽的眼光投射在她湿透的发梢,缀着泪雨的小脸,扫过她颤抖的身子……她雪白的衣贴紧曲线,动人至极!

  他何苦理她?

  难道就为了何老的请托,或者真为了要逮个机会报复施文栋,还是他仍存着良知,无法放任她像朵柔弱的花在雨中垂死?

  但——是谁让她情愿淋雨?是施文栋那家伙吗?

  她看来伤心憔悴,惹人心疼,而天知道他到底要什么!他不只为她心情着火,身体也着了火!

  “你不可以这么看着我。”诗雨痛楚地说。

  “我不可以吗?”他沉声问,定定地瞥着她,情不自禁地倾身向她,掳住她的唇。

  他的吻带着威士忌的芳香,轻柔却灼热,像天上柔软的雨丝一点一滴地渗透到她的心灵,如此温柔的侵犯竟教她有说不出的悸动,忘了脱逃,雨点不断拍打在车窗上,就像她的心正扑通地跳个不停。

  坦白说,他一直没有忘掉她诱人的滋味,在任何时刻。

  也许他想理会她的理由只有一个——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成为施文栋的人,因为她已拨动他的心弦。

  “我说过将会索取你该偿付的。”他放开她的唇,深深地凝视她。

  “你知道我有未婚夫,我的身体、我的灵魂都必须忠于他。”诗雨慌乱地摇头。

  “那你是不愿忠于你自己?”他犀利的话强烈地激荡着她心湖,恍若早已看穿她的心思。

  “放过我。”诗雨哀哀地请求,害怕被他看穿,更怕自己守不住自己的心。

  “不可能,绝不可能。”他扣住她的腰,将她搂进怀中,俯下头再度吻她。这次他的吻来势汹汹,深切探索,充满占有的意味。

  她该反抗!该对他亳无感觉,可是她却脆弱得什么也做不到。

  为什么?

  诗雨向自己索求解答,惟一得到的答案却如同他所说的——她不能违背自己,她爱他,情愿为爱出卖自己,就算他对她是无情的。

  她也许永远无法碰触他绝冷的心,但她必须释出自己对他的爱!

  默默地她任他吻着自己,悄悄地为他而心灵悸动。

  “你要……在车上?”她挣开他的唇,心慌地问。

  “那你想在哪里?”他低声问,声波竟带着温柔。

  “我……”她不知该怎么回答,迷惑了。

  他放开她,取了后座的毛毯给她,不再多说地将车驶离。

  他突来的温柔令她感到吃惊,她抱着毛毯,怔怔地看着他的侧脸,不知所措。

  车子行驶中他们没有再开口,直到她发现车正开往家的方向,安心了许多,也许他良心发现,正要送她回家。

  “你……有女朋友吗?”诗雨打破沉默,小心翼翼地问。

  “我不是僧侣。”古震逸的回答简单明了。

  “你和罗嘉嘉很熟?”她又问。

  “没错。”

  “熟到什么程度?”

  “他父亲有意把她嫁给我。”

  幽暗的车中,诗雨看不清他的表情,更听不出他的情绪。“你……会娶她吗?”这个问题令她隐隐心痛。

  “考虑中。”他似是而非地说,将车开进一道镂花大门中,停在独栋的豪华别墅前。

  “这是哪里?”诗雨心悸地看着这陌生的地方。

  “我家。”古震逸下车为她开了车门,她却踌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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