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跟着她。」
  「是。」
  在客厅里看到莫利喜冲出去的莫利寿,立刻命令小马跟上前。
  柴崎介也随后奔下楼,看样子,他是想追上莫利喜,但莫利寿却拦住了他。
  「放手,我要跟她讲清楚。」
  「晚一点吧,我已经派小马跟着她了,不会有事的。」
  「可是……」
  「你已经伤了她,暂时就让她一个人静静吧!」
  伤了她?柴崎介不懂的望着莫利寿。
  「我并没有伤她。」
  「我知道,但白端羽可是很会伤人的。」
  「怎么可能……」
  「我问过官遥了,她也把详细的情况说给我听。小喜只是嫉妒,从小到大,她哪里知道什么叫做嫉妒,可是你却让她嫉妒了,没吃过爱情苦头的她,需要时间缓和一下情绪。」
  莫利寿将他未到机场前的一切经过,一五一十的告知了他。
  听完后,柴崎介的心情变得有点复杂。
  他根本不是因为爱而想救白端羽,如果他想选择她,早在一年前带着她远走高飞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我想知道她会去哪里?」
  莫利寿拿出手机,拨了通电话给小马,一会儿后结束通话,「还不确定,等她到了某个定点,小马会通知我们。」
  看来也只有如此了。
  他刚才为什么要凶她呢?
  想于此,柴崎介忍不住掩面叹息,一双手都把头发给弄乱了。
  「阿介,老实说,你的心,应该是属于我妹妹的吧!」
  看到两人的争吵,莫利寿原本的笃定也开始动摇。
  「连你也想来找我麻烦吗?」
  听到这答案,莫利寿才安了心。
  只是,他只是个旁观者,要看清两人的感情当然容易,莫利喜那个当事者,这会儿迷乱到不行,她真的有办法看清楚,柴崎介真正在乎的人是她吗?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唉,自从认识妳之后,本店的生意一落千丈呀!」
  虽然这些话只是想逗莫利喜开心,可是胖子真的感触很深。
  黑道子女的日子,真的不是那么好过。
  一下子怕被追杀,一下子又怕被暗算,出个门还得跟着四、五个保镳,连一个真正的知音都觅不到。
  幸好他只是一介平凡子弟。
  「对不起,我会补偿你的损失,说起来我也满悲哀的,想一个人静一静时,身后还得跟个小马,而唯一能诉苦的人,却是他的好朋友。」
  燃根烟在窗条上,她两眼无神地趴在桌上。
  「这个阿介也真是的,平常不是乖得跟猫似的吗?怎么会为了一个白端羽……啊,对不起,我想,妳现在一定很不想提起她。」胖子遮着口,自责反应迟钝。
  「没关系,现在你说什么,都已经无所谓了。」
  莫利喜拿起汤匙,随意地轻敲了桌子上的那口杯子,一个响亮的音阶让她顿时坐正身子。
  「我想要很多杯子。」
  「啊?要杯子做什么?」
  胖子真怕她是要拿来摔的,他店里的杯子可都是托柴崎介专程从巴黎带回来,要是摔破了……唉,算了,咬紧牙关不想这么多,他也豁出去了。
  要摔就给她摔吧,总比她伤害自己好呀!
  然后等到桌上堆满了杯子时,她开始倒入水,然后每敲一下,胖子的心就抽了一下。
  「如果妳想摔的话……没关系,尽量摔吧,我今天当定了妳的朋友,妳想做什么,我都舍命陪君子。」
  有了胖子的这句安慰,莫利喜的心烦好多了。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所损失的。」
  听到这句话,胖子更是不敢放心。
  看着她一个音一个音的试出来,最后在加上不同水的杯子上轻敲了几下,清晰的八个音阶已经出来了。
  「哇,好厉害,妳去哪学的?这应该叫做……」
  「水晶音乐,我爹地教我的。」
  才说着,莫利喜就拿了根搅拌饮料的棒子,轻敲了几个音。
  接着,她敲出了One way ticket的旋律。
  「哇,好棒!妳好厉害。」
  莫利喜长吁一口气,然后嘴角开始有了笑意。
  等她继续再敲出One way ticket的旋律时,胖子也跟着哼了起来,但不一会儿又停下。
  「干么突然停下来?」
  「哦,杯子不足,所以音阶不够。」
  手忙脚乱的,胖子立刻再拿出他珍藏的杯子,然后等她调好所有的音阶之后,One way ticket终于可以完成了。
  当莫利喜轻唱着One way ticket,眼角忍不住热泪盈眶,想不到敲打玻璃杯唱出这首歌,竟然成了她与父亲之间的沟通桥梁。
  想于此,她的声音化成哽咽的沙哑。
  胖子拍拍她的背,一时之间也跟着语塞。
  「他为什么要留下我一个人,拿着单程车票只带走我妈咪……」
  胖子真的不知该怎么安慰她,正当他想伸手上前时,有只手捉紧了他,他看了来人后,俏俏的轻声离开。
  「他如果真的爱我,就不该把我一个人丢下,我出车祸时,他应该把我带走。」
  香烟袅袅上升,她哭哑的声音听来十分的沧桑,可惜胖子并没有安慰她,而她也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是他自己说要照顾我的,可是却为了一个女人跟我大发雷霆,要不是因为他,我干么去救她?」才说着,莫利喜便抬起头来,「早知道叫秃鹰把她给宰了,看她怎么嚣张下去。」
  拭着泪,看不见胖子,才想回头呢,他居然从身后抱紧她。
  「你干么啦?等一下身上的油炸到我身上。」
  「不准妳这么说我的朋友。」
  没想到柴崎介会出现,莫利喜吓得直想挣脱开他的拥抱。
  可他不依,「对不起,我并不是想对妳大小声,而是我很担心妳,妳晓得吗?当我知道妳去见秃鹰时,我真怕他把妳给带走。从前,我嫌弃妳重度昏迷,那是因为我们没有感情基础,可是现在妳已经偷走我的心,却又从我眼前消失的话,我肯定会发疯的。」
  偷走他的心?
  她的挣脱稍稍的停歇。
  「他是杀害妳父母的凶手,证据已经快到手了,一个白端羽不值得妳为我冒险。」
  越来越看不清那根烟到底点完了没,因为她的泪水越积越多。
  「妳这个坏女孩,非得要我供出心里所有的秘密,才肯原谅我吗?」
  「可是……可是……我一点都不了解你……」莫利喜还是在乎那些小细节。
  她哽咽的声音含糊不清,可是,柴崎介却完全听懂了。
  「那不重要,就算妳连我叫什么都不清楚也没关系,只要妳喜欢我、缠着我,爱情是可以取代一切的。」
  「但如果要生活在一起,爱情又算什么?」
  「因为有爱,所以会有包容,想要宽待对方,对方想做什么,妳肯定一目了然不是吗?要不然妳怎么会替我去带回白端羽?妳敢说妳不爱我吗?」
  这话越听越怪,他是在逼她承认她爱他吗?
  「你自己为什么不敢先说?」
  看来,小妮子从悲伤里走出来了,她最大的缺点就是太爱命令人,而最大的优点,就是不记仇。
  「如果我先说的话,妳会原谅我,跟我一起回去吗?」
  「你先说,其它的事,再说好了。」
  这个狡猾的女人,居然学会了有所保留。
  他看着那根未燃完的烟,然后拿起来吸了两口,最后将烟熄在杯子里的水里面。
  「我爱妳。」
  莫利喜轻攀着他强健的手臂,她的坏心情开始有了晴天。
  「口头上的承诺不够,我要你说,你对白端羽一点遐想都没有。」
  挑剔的小心眼。
  「好吧,我对她已经完全没有感觉。」
  「还有呢?」
  「我这辈子只爱一个莫利喜。」
  在听到说他爱她时,莫利喜在不知不觉中原谅了他对她吼骂的事,她又重新回到他的怀抱里。
  「她炫耀的口吻让我很生气。」
  「那妳想怎么样?我跟她的确曾经在一起过。」
  「为什么要分手?」
  「因为她等不及,而我没办法逃出妳的魔掌。」
  「谁是魔呀?不行讲我是魔,你得称赞我是仙女。」
  这番恶心的赞美词,柴崎介真的说不出口。
  「快说呀!」
  「哦,妳是……仙女。」
  瞧她轻飘飘地紧钻进他怀里,柴崎介要的简单,不正是像她这么容易满足的女人吗?
  「好了,回去吧,人家胖子还要做生意呢!」
  「嗯,你背我吧!」
  「好,那妳得站起来。」
  莫利喜是站了起来,而且已经攀到他的背上,当她双手缠住他的脖子时,她才慢半拍的惊觉到,他脖子上有条跟她一模一样的链子。
  「咦,秃鹰把这个还给你了吗?」
  「什么意思?」
  「为了要让他答应放走白端羽,我把身上的链子交给了他,他怎么把链子给你了?」
  她把链子交给秃鹰?!柴崎介吞了口口水,眼睛睁得好大。
  这下子真的糟糕了。
  第十章
  「这怎么能怪我?是你们没讲清楚呀!」
  柴崎介还是没讲清楚,他只是告诉莫利喜那条链子是两人的订情之物,并没有说明那是瑞士银行保险箱的钥匙,怕的是小妮子胡里胡涂的又去找秃鹰算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