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极恶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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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一定很失望。」

  「不!其实我很高兴效鹏这麽做,我知道他并不爱我妹,如果勉强在一起,最後痛苦的还是爱玉,所以他才会狠心拒绝。我看得很清楚,但是爱玉却想不开,我真不知道该拿她怎麽办?」德辉为此头疼得要命。

  「命运是很奇妙的,有时候现在的痛苦,将来却会变成甜美的果实,谁也不能肯定爱玉的坚持不会有回报。」才一想像爱玉和骆效鹏在一起的样子,她就呼吸紧促,心口阵阵拧疼。

  不知道为什麽,她讨厌脑海中出现骆效鹏与爱玉亲密依偎的画面,甚至连想都不愿去想。她到底怎麽了?

  「那麽,效鹏他为什麽这麽……厌恶女人?是不是和他的母亲有关呢?」杨舒澐试探地问。「那天我不经意提起他的母亲,他非常地生气。」

  「是的,可以这麽说。当年他母亲——」

  「舒澐!」

  第六章

  德辉才正要开始诉说蓝天农场沉寂多年的秘密,远处便传来一声愤怒的咆哮。

  紧接著,骆效鹏高大的身影从山坡上方直冲下来,快得像阵旋风,没一会儿就刮到他们面前。

  「你这里在做什么?不!或许我该问,你们两个在这里做什么?」

  骆效鹏的声音锐利而高亢,充满怀疑与怒气的双眼直勾勾地盯著面前两人,似乎想看出他们是否背叛了他。

  「我刚才出来找你,正巧遇到德辉,他好心告诉我一些农场的事。」杨舒澐柔声解释道。

  「好心?是吗?他可真好心,不但是我事业的左右手,就连我的老婆都『悉心照顾』?这麽好心的朋友,我真是打著灯笼都找不到。」

  杨舒澐皱起眉头,即使她再迟钝,也听得出这句话绝非感激,而是挖苦。「你说这话是什麽意思?」她不悦地质问,他似乎做了一种非常可恶的假设。

  「这里没有你的事,你马上回去。」骆效鹏冷冷地瞥她一眼。

  「没有我的事?」杨舒澐快气炸了,他影射她和德辉暗通款曲,现在却说没她的事,要她马上回去?!她又不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狗!

  「你——」杨舒澐气得想和他争论,不过她突然想到,她曾对自己允诺,会在合约期间当一个认分听话的「好妻子」。

  况且,她和他并不是真正的夫妻,就算争到自由与自尊,那又如何?孩子生下後,还不是一场空?反正到头来什麽也留不住,又有什麽好争辩的……

  想到这些,杨舒澐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连脑袋都垂得低低的。「算了。我先进去了。」

  「舒澐……」她离去的背影是那般无奈,邱德辉以为她是为了骆效鹏的无理取闹而伤怀,忍不住露出心疼的表情。

  殊不知这样的表情,更加刺痛骆效鹏的眼。

  「住口!不准你喊她的名字!」骆效鹏蛮不讲理地怒吼。「她是我的妻子,你别忘了!」

  「效鹏?」德辉不敢置信地瞪著他。「你是怎麽了?怎麽会说出这种话?你怀疑我和舒澐有什麽暧昧吗?这是我们第一次私下聊天,而且谈的话题都跟你有关,你有什麽好怀疑的?」

  「哼!毕竟你不是没有前科。」骆效鹏僵硬地转开头。

  「静芳的事,我很抱歉,但那真的是场意外……舒澐是你的妻子,我看得出她是个好女孩,你应该信任她。」邱德辉黯然低语。

  过去那段往事,是他们俩最大的心结,即使现在表面上相处平和,但他们都知道,有段过往始终横互在他们之间,谁也没有忘记。

  「我和我妻子的事,轮不到你关心。你只要做好你的工作,并且离她远一点就行了。」说完,骆效鹏迳自扭过头,大步走回主屋。

  邱德辉凝视他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充满无限感伤。

  过去,他们曾经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但是今後,他们之间的距离会像现在这样,渐行渐远吗?

  杨舒澐一回到屋子里,就砰咚砰咚跑上楼,把自己关进房间里,扑到床上猛捶枕头。

  可恶!骆效鹏那个超级大男人主义的臭沙猪!

  居然怀疑她和德辉有暧昧,他疯了吗?他那颗顽固的脑袋到底在想什麽?

  砰!

  怒气冲天的骆效鹏用力推开房门,跟著进来,难掩愤怒地对她大吼:「请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分!你是我的妻子、可不可以请你安分一点,别到处招蜂引蝶!」

  「我招蜂引蝶?!」他凭什麽在毫无罪证的情况下,擅自定她的罪?

  「你听清楚了,以後除了我之外,不许你随便靠近任何男人,否则我将限制你的行动,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你随便出房门一步。」

  「你敢?!」杨舒澐倒抽一口气。「骆效鹏,就算我是你买来的妻子,也有行动的自由,你不能把我囚禁起来!」

  「你可以试试我敢不敢:」她的反抗,更令骆效鹏气恼,现在她搭上德辉,胆子就大了?「如果这样才能确保你生下的孩子是我的,那麽我会毫不犹豫去做。」

  「你——你这只粗鲁霸道的沙文猪!」杨舒澐手插纤腰,仰头瞪著像座大山似的顽固男人。

  「你——」听到她气恼的批评,骆效鹏脸上闪过青、红、白、黑几种色彩,看起来挺吓人的。

  「哼!女人都是一样,全都不可信任……」他愤慨地喃喃自语。

  「你……你说什麽?」杨舒澐隐约听到他的自言自语,猜想是否是他的母亲做了某些事,才造成他对女人的不信任。「你不信任女人,是不是因为你的母亲,所以才……」

  「住口!我说过不准提她!」骆效鹏恶狠狠地扭头瞪著她,那模样狰狞可怕,令畅舒澐不由自主倒退一步。

  然而这只是她下意识的动作,她心底深处一直对他抱持某种程度的信任,相信他不会伤害她。

  「你以为我要打你吗?」她恐惧後退的模样落入他眼底,更让他气愤难消。

  太好了!现在在她眼中,他不但是个粗鲁霸道的沙文猪,还是个会伤害女人的蓝胡子了!

  「我不会打女人!」他气恼地瞪著她。「或许在你心目中我是个粗鲁不文的莽夫,但我不曾动过一根手指头打女人,听懂了吗?」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直觉反应。

  「而你——想知道我为什麽这麽不信任女人?」他哼然冷笑,一步步逼近她。「那我就不妨告诉你,我这一生被两个女人背叛过,一个是我的亲生母亲,一个是我的前任女友。在我父亲那一代,这里还没开始种植苹果和水蜜桃,只靠著开辟菜园种菜维生,我们一家的生活都很苦。我母亲受不了山上辛劳苦闷的生活,有天深夜提著行李和男人私奔了,我正好起来上厕所,连忙赤著脚在後头追,但是我母亲不顾我追在车子後头苦苦哀求,依然头也不回地走了。那年,我才十岁。」

  他母亲和人私奔了?,杨舒澐讶然张大小嘴,原来这就是他痛恨他母亲的原因。

  「因为我母亲,我一直不怎麽信任女人,也一直刻意保持距离,可是在我大二那年,我终於陷入爱河,和生平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动心的女孩交往。我深爱著她,恨不能把全世界捧到她面前,只为赢得她一抹笑容。」

  杨舒澐苦涩一笑,没来由地感到心酸与嫉妒。

  「我们交往了两年,我全心爱著她、信任她,以为她就是我此生的唯一。没想到……到了大四,每个人的课业都减少许多,只有我修双学位,根本没有时间陪伴她。原以为只要熬过最辛苦的一年就好,没想到她却不甘寂寞,投向……我好友的怀抱。」

  「天哪!怎麽会这样?」杨舒澐好为骆效鹏心疼。先是他的母亲,再来是他的女友,她们为何要这麽伤害他?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我也不会相信,我深爱的女友竟然和我最要好的朋友一起背叛了我。」当时,他真希望自己眼睛瞎了,就不必看到那令人心痛的一幕。

  「好可怜……他们不该这样伤害你的。」她深深地、心疼地看著他。

  她竟然同情他?!骆效鹏气愤又不敢置信地瞪著杨舒澐。

  就算他不幸一连两次受到女人的伤害,也轮不到她来表示同情!

  「你别说得这麽理所当然,别忘了你也是个女人,而天下的女人全都一样,都是不可信任的雌性动物。」

  「那只是少部分的特例,碰巧不幸被你遇到罢了。你不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这世上还是有很多会对自己的感情以及深爱男人忠实的好女人。」

  「你是在说你自己?那麽这会儿,你是在自我推销啰?」他讥讽地问。

  「我不是这个意思!」杨舒澐一下子染红面颊。「我的意思是,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好女人,你应该相信人性,别老是带著怀疑的眼镜看人——尤其是女人。」

  「可惜得很,我对人性的光明面已经没什麽信心——尤其是女人。」他把她的话掷回她脸上。「再说我已经花钱买了你,你在这段期间就必须对我忠实,否则,我会让你後悔答应这桩协议。」说完,骆效鹏像出现时一样突兀地掉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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