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野蛮娘子快认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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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职令……”她伸手往袖子里的暗袋摸去。

  糟!糟糟糟,方才她压根儿没想到会在这儿舞拳弄剑,东飞西跃,这下子可好,到职令跑哪儿去了?

  花曼津的一双小手从袖子摸到了膀子,再从腰带摸到了鞋缝。

  “怎么了?拿不出到职令吗?那你就不是什么花捕头。非公务者,擅入尚书府邸,该当何罪?”他再往前逼近一步。

  她看着他在阳光下的俊容,原本应该是对他恨之入骨,但此刻竟不由自主地看傻了眼。

  好俊的脸,不愧是先皇二公主之子,生了一张漂亮却不失刚毅的贵气俊脸,瞧他那双剑眉,加上无瑕的好皮肤,干干净净的面容……唉!不似她那些师兄、同僚们,不是满脸痘子就是一脸胡碴,不修边幅。

  而他与生俱来的贵气,与他那温文的书卷味相辅,不显得过于骄纵,也不太过温儒,真是个绝代美男子。

  看着、看着,花曼津竟不自觉的就这么把自己的小手放在他的大掌中。

  “花姑娘,敢情这是你的到职令?”翟泳希看着自己大掌里小小白白的柔荑,感觉到它的娇嫩。真是难得啊,习武之人的手竟还如此细致。

  “我弄丢了。”被他的戏谵拉回了神思,她赶紧收回自己的手。

  “那随身令牌呢?”他的大掌依然没有放下。

  “没带。”她咬了咬牙。

  “那何以证明你就是洛阳捕头花曼津?”

  “我……我穿了官服,即使没有到职令和令牌,也代表我是衙门中人。”呼!还好她有这身衣物。

  “这下可糟了,非衙门中人私着官服,又该当何罪?”翟泳希收回手掌,双手背在身后,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往花园的石椅走去。

  “按律,百姓私着官服者,杖责二十。”韩禁跟在一旁,帮着主子的腔。

  “你……”花曼津气得说不出话来。

  出门时她根本没想到要带着令牌,因为令牌是洛阳府衙听发,于长安不适用,所以在出门前就被她丢在房里了。

  偏偏她又弄丢了到职令,而且是前一刻还在她袖子里的到职令。

  花曼津不禁背脊一凉,这下可真的玩完了,要是真的没办法证明她的身份,她不就得任他摆弄了?

  啊,到职令说不定是在刚才与他交手时掉在某个角落了,对!一定是如此。

  她不死心地往草地和矮树丛中找去,边找边低声咒骂自己方才的粗心大意,结果看到那只方才被她甩飞出去的死耗子,她又是一肚子气,随脚一踢,那不得安息的耗子又飞上了天。

  “啊——”有个丫鬟正送来茶水,怎知那只耗子恰巧掉在她手中的托盘上,她一惊,连人带茶杯摔倒在地上。

  “毁损私人财物,尤其是御赐之物者,又该如何处置?”

  翟泳希在石椅上坐下,轻品着杯中的香茗。

  方才他来到花园后,家丁们随即将茶水、糕点送至一旁的石桌上,并在石椅上放好软垫。

  至于那名丫鬟所打翻的,正是要送来给花曼津的桂花香酿。

  “回大人,毁损私人财物者需按价赔偿,若毁损的物品为御赐之物,则再鞭抽三十。”韩禁摇了摇头。看来这花捕头时运还真是不佳,来到尚书府没多久就又打又罚。

  “别欺人太甚,什么御赐之物,说得那么高贵、那么尊荣。不过是一只瓷杯,谁知道你口中的宫中之物是不是街头乞儿要饭的钵?”花曼津气得脑子都快爆炸了,她拾起地上的瓷杯碎片,边说边摇晃着它。

  突然问,几个清楚的蓝色字迹在她的眼前晃啊晃的。

  大……大明宫?

  那片碎片正巧是瓷杯的底座,上头有着“大明宫”三个古篆字,正是当今皇宫御用之物!

  她失神地倒退了好几步。想她花曼津是堂堂的洛阳女名捕,花家武馆唯一的千金,今日竟然花落长安被敌欺……对!那翟泳希摆明了处处与她为敌!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本宫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瞧见她那失了神的模样,那总是晶莹剔透的美目浮上了一层薄雾,翟泳希心头竞涌起一丝不舍。

  “请大人带我人宫,请皇上开恩。”她眼睛一亮。

  只要让她进宫,皇上一定认得她的。

  当初于六扇门结业时,是当皇上亲自来主持大典,亲自赐予官服,并特别叮嘱当时与她一同受训的十名女子,表示未来皇族女眷的安危就托付给她们了。

  当时皇后娘娘也一同前来,所以皇后娘娘也一定还记得她。

  而且,当时皇帝看见了她,甚是喜爱,还特地与她多说了几句话,皇后娘娘更有意将她指给陈王李忠。

  若不是一旁的大臣因她是平民而进言反对,说不定今日她已是个身份尊贵的王妃了。

  唉!当时她看着一旁肥头肥脸的李忠痴痴地对她笑,她还在心里暗自庆幸没真许给了他,否则他晚上睡觉一个翻身压着了她,她还能活吗?”

  可是,她要是嫁给了陈王,今儿个就不会在这儿饱受闷气了。

  后花园里散了一地的桂花,一旁树上的桂花正散发着香气,可是她已完全没有心情注意那些她朝思暮想的花花草草。

  老天爷,她怎会无端招惹这李氏帝王家呀?

  第2章(1)

  “花姑娘,在你能证明你是洛阳捕头花曼津之前,请稍安勿躁,待在尚书府中静候消息。”韩禁一边领着从桂思院气呼呼的走出来的花曼津,一边叮嘱着她。

  “好啊你!连你这个不久前还开口闭口自称为“小的”的小人,现在也跟着欺我没有捕头身份?你好样的!他日我证实了我的身份后,一定贬你到洛阳府去打杂!”她气得直跳脚,不想再多看那韩禁一眼。

  “呵,“小的”现在是你了,花丫鬟。”韩禁反讽了她一句。

  “哼!”花曼津气炸了,好个翟泳希,不承认她的官职也就罢了,这会儿竟然要她当女奴?

  这是什么世道啊?在洛阳,她可是缉拿了多名重大钦犯的名捕,更是皇上钦点的女官,结果现在竟落得如此下场?

  “所以,你说花大头跟小花儿哪个好听?”花曼津没有说话。

  “不语?那就依你自己所言,叫花大头吧,毕竟这是你自个儿说的,要是没摘了我的头,你就叫花大头。”见她确实已站稳后,他才转身往桌案走去,整理着已批示完的公文。

  “小花儿就小花儿……”她噘着嘴低声道

  “嗯?你刚嗫嚅些什么我听不清楚,过来桌边说。”翟泳希坐回了紫檀椅上,打开了另一本公文。

  “你别欺人太甚,如果不是怕你把我流放到边疆挤奶去,我早就……”天,她真想扭断他的头!花曼津的手紧紧的握拳。

  “挤谁的奶?”他可从没将捕快或捕头流放到边疆去“挤奶”。

  “当然是挤羊的奶,难不成是挤我……翟泳希!”发现他此刻竟看向她那不怎么丰满的酥胸,还摇了摇头,她不禁重重拍了下桌案,震得桌上的瓷杯铿锵作响。

  “身为奴婢,该有的规举你可能还不懂。下人对主子不该连名带姓的喊,你应该用的称呼是大人,懂吗?”翻开了公文。翟泳希收回视线,仔细地看着刑部侍郎呈上的重要公事。

  她气得用力扭绞着手上的纱巾,像巴不得那是他的脸那般。

  “要是绞坏了,你就得赔一条。前债未清,你倒急着添上新罪?”

  “我……”我迟早勒断你的脖子!不过她可没胆子把话说出口。

  “决定好要叫什么名字没?”他一边翻着刑部侍郎所呈上的文书,一边对照着另几位刑部郎中共同搜集来的罪状。

  “小花儿。”花曼津深吸了一口气。

  “很好,那你现在就过来案边帮忙。”他拿起笔欲蘸朱砂,却发现有些干了。看见他停下蘸笔的动作,她随即为他在砚台里斟了些水,替他磨朱墨。

  翟泳希抬起头,看着一旁噘着嘴磨着朱墨的她。她原本的发型是高高盘起,不加任何簪子的简单发髻,可是现在换成了丫鬟式的两髻,并在发髻系上粉红缎带,看来煞是可爱。

  如果她再细加打扮,多簪几支簪花,金步摇,穿上云衫,或许还不能说是倾城佳人,但说她是位窈窕淑女倒是绰绰有余。

  “大人,我的脸上写着字吗?”她发现翟泳希正打量着她,于是问道。犯了欺君之罪,没落得诛九族已是万幸了。”翟泳希欲伸手拿取那一叠明黄色的奏章时,却被她的柔荑握住了。

  “等等,你说满门抄斩,不就代表着该名罪犯府里的老弱妇孺全部都得人头落地?”她紧紧地握住他的手,不忍他批示。

  “没错。”剑眉微皱,他看着紧握着他的那只小手。

  “我……我向来痛恨极了这些贪官污吏,巴不得他们被碎尸万段,但是……他一人犯了法,却连他的父母、妻小这些无辜的家人都得被处决,这样太残酷了!”花曼津不禁红了眼眶,为那些无辜的老者还有来不及长大的孩子们而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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