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现在的她,已经不配拥有那些了吗?
  电影院里,尽管他牵握着她的手,始终表现出没有遗忘她存在的体贴,尽管银幕上掠过的画面那么精采,练姬桩的心,却仍然觉得哀伤。
  散场的电影,她茫然的不知所措……
  “想要回去了吗?”他问。
  她望着他,两道眉不自觉的蹙紧。
  她不想要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房子,她不想要一个人去习惯黑暗,她不想要一个人背对着他离开,不想要……
  时间不能走得再慢一点吗?她还想多跟他相处一会,她还想多看他一下,她还想要……想要,拥抱他、亲吻他……
  “要不要到我那里去?搬家后,你还没来过。”杨耐冬问。
  “好。”她一口答应,就怕他反悔了。
  他笑了,挽着她的手,顺着人潮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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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她绷紧神经的挺直身躯,仰起面容,紧闭双眼,蹙紧了眉心,咬着唇想要去关住嘴里发出的吟啭。
  他进入了她,以着强劲的气势,毫不保留的。
  灰色的毛衣高高的推起,他用热烈的双唇解放她身体里的真实,大掌那么疯狂的抓握着她——
  双人沙发上,他们连褪去这些衣物都来不及,就这么迫切的分享了彼此。这是练姬桩所不曾有过的经验,是她所不曾见识过的杨耐冬,像发了狂似的,不断的制造战栗。
  “耐冬,我——”她撑抵着他的肩膀,指尖激励的就要刺入他的肌肤。
  这该死的美好,杨耐冬重重的喘息着,他探索着她身上炽艳的美丽,恨不得把这些通通据为己有。
  完全超乎他的掌控,他以为他们会慢慢的走到这一步,用很缓慢的刺激来促使他们一点一滴的分享这久违的夜晚。
  可是不能,一关上门,连屋里的灯都还来不及摁亮,他就迫不及待的吻了她,而她也毫不犹豫的、慷慨的给了他好多美丽的回应,包括泣求着他更多的给予。
  天啊,他怎么可能拒绝?他是那么的期待……
  黑暗之中,她的体温、她的拥抱、她的声音是真实存在的,收紧的双臂把他们两人禁锢在一块儿,他冲撞着她,渴望找寻最绚烂的美景。
  像交缠的两团火,当一切都到达了最大值,他们双双发出了足以划破冷空气的高亢喟叹,两人世界才渐渐恢复了初始的寂静。
  她靠着他,倾吐着急促的呼吸,汗湿了她的身子。
  “还好吗?”他低低的问。
  她没有回答,只是温驯的靠在他身上。
  杨耐冬不断用大掌轻抚着怀里的纤细身骨。
  她享受着他的抚触,直到时间久得几乎要让她昏沉睡去,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的问:“什么时候,还可以跟你在一起?”
  他爱不释手的碰触身前的美丽,“这个周末好不好?”
  “不,太久了。”一想到还得等待,练姬桩马上拒绝。
  她迫切的口吻,让杨耐冬听起来分外开心,毫不犹豫的张口吻上了她胸前的美丽,“那……你想来的时候就来。”
  “好。”她捧住他的脸,开心的回吻他。
  这是这些日子以来,她真正打从心里发出的笑容。
  明天,她想要来,后天也要、大后天……而在此之前的今晚,她会抓紧他们之间的每分每秒。
  如果可以,她更希望这个夜晚可以永远都不要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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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进入办公室,练姬桩还沉缅在昨夜的放纵里。
  “欸,昨天的电影好看吗?”连裕芬突然问。
  她吓了一跳,“还、还不错。”狼狈的回过神来,心虚的答。
  “啥,只是还不错哦,亏我还那么想要去电影院看,既然这样的话,还是等过段时间再去租DVD好了。”
  “其实也没那么糟啦,看大银幕,场面声势总是比较震撼一点。”练姬桩随口搪塞道。
  “剧情呢?紧凑吗?”连裕芬像个求知若渴的学生。
  “剧情啊……那个……应该还算紧凑吧?”她回答得很心虚。
  她哪里会知道什么剧情,一整个晚上,她根本是心神不宁,只有回到杨耐冬的住处,她才、她才……
  “看来一定很糟,要不然你怎么会想这么久还说不出来?”连裕芬忍不住猛摇头,一脸对那部电影的失望。
  “欸……那个,裕芬,关于剧情我们晚点再说,我得处理手边的工作,地检署那边在催。”
  打发了连裕芬,练姬桩偷偷的看向了杨耐冬。
  他一迳敲着电脑,赶着汇整刚出炉的检验报告,双手俐落得像是在飞,脸上平静得活像个不相干的人似的。
  突然,她在他嘴边发现了一抹来不及消隐的揶揄,顿时欣喜若狂。
  原来,他也不是那么若无其事嘛!
  顿时她觉得舒服多了。
  杨耐冬听她们的对话听得差点要吐血了,如果连裕芬再继续恶劣的追问下去,绝对可以当场让练姬桩羞愧得无地自容。
  什么叫做看大银幕声势场面会比较震撼?
  他们昨晚看的电影是部温馨小品,又不是战争动作片,就算银幕大得像天际,又能有多震撼?
  紧凑……
  啧,光是故事铺陈就占了整部电影的一半,如果那叫紧凑,杨耐冬不知道还有什么是不紧凑的了。
  不过,她到底还要脸红多久?
  她不知道,光是这样看着她,他就会浑身躁动不安,能不能捱到下班以后,他还真是没有把握啊!
  他忍不住在心里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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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耐冬一早就离开办公室到地检署去,送一份文件给承办检察官。
  回程的路上,他特地绕了路,去买了练姬桩指定的烫皮小汤包。
  昨晚,有个人三更半夜的从他怀里窜醒,一迳嚷着想要吃汤包。拜托,凌晨三点钟,老板都不用睡觉的吗?
  好说歹说,他应允今天补偿她,她才不情不愿的入睡。
  最近真的很快乐,他们会一起出去约会,一起到处晃晃,然后一起回去熟悉的大床上热切的分享彼此,每一次,那种穷尽毕生气力的真情流露,都几乎要叫杨耐冬为之疯狂。
  那一瞬间的练姬桩很自在、很投入,是打从心里的拥抱他,年龄的差距不再叫他们耿耿于怀。他想,这应该算是一种渐入佳境吧!
  他笑了,为了那个执拗的女人而笑,拎着汤包,他迫不及待的快步回到办公室。
  今天上午,地检署检察官会同首席顾问要来观看一件大案子的解剖过程,主刀的人正是练姬桩,他从没看她这么紧张过,上班前,他只好用美味的小汤包来哄她心安。
  “别担心,就跟平常一样,你乖乖的上解剖台,等工作结束,我买十笼小汤包来慰劳你。”
  “十笼?我又不是猪,会被大家嘲笑的啦!”
  “有什么关系,喜欢就吃啊,干么怕别人笑?”有时候,她真的太在乎别人的眼光了,做自己不是比较快乐吗?
  “不知道谁昨天晚上还说我这阵子变圆润了。”她睨他一眼。
  “可我就是喜欢啊,喜欢那圆润润的身子。”
  她望着他,着迷于他说喜欢时的坦率,她情不自禁的靠上前去,吻住他说话的唇,“我也喜欢你……”
  他们缠斗了一些时间。
  “嘿,等等,千万别再继续下去了,要不然今天别想上班了。”杨耐冬理智的煞车,“乖,今天晚上给你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
  “说出来就不是惊喜了,而是惊吓。”他神秘的笑。
  “讨厌。”练姬桩双颊染着娇嗔的红潮,乖乖的坐回位子上。
  不只是喜欢,她爱他。
  从来没发现自己的情绪可以这么强烈,可是他激发了这样的她,对于他,她知道自己越来越贪心了。
  不过这也没办法,那就是情不自禁啊!
  杨耐冬推开办公室的门,除了几个平常担任检验工作的助理人员外,其他人通通都不见了。
  “裕芬,还没结束吗?”他问起那个大解剖。
  “刚刚就结束了。”
  “嗯?”他纳闷的想了想,“那可能是在顶楼的天台透气,我去找她。”转身就走。
  对了,顶楼的天台!
  “等等,耐冬,别去——”连裕芬马上阻止他。
  “我要去找姬桩,我帮她买了汤包。”
  “我知道,可是……现在应该不方便。”她面有难色。
  “为什么不方便?她不是在顶楼的天台吗……”
  杨耐冬很快的就从连裕芬脸上发现了不寻常,他眉头一皱,避开她的阻止,三步并做两步的往顶楼而去。
  “完了,这下子可千万别又惹出什么事端才好。”连裕芬快要昏厥。
  杨耐冬踏着阶梯往上去,还没整个登上,对话声已经先透过迂回的阶梯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