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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笑声本来就很难听,听起来像是什么都不在乎,但其实你是在乎的,你的心还在,干么要刻意表现出冷血狂妄的样子?”

  香浮直觉的说了这么一长串,等到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她却有一种想要咬掉舌头的冲动。

  她是来求他,不是来触怒他的!

  看著他那晦涩阴狠神情,她心中暗叫了声糟。

  “很好!”他又笑了!

  可这抹轻笑却比方才那狂妄的笑容更让人心里发毛。

  有力的手指捏紧了香浮的下颔,逼迫她直视著他,东方纵横缓慢而坚定地说道:“再过五日,把钱带到藏宝阁去,否则你大哥的一手一脚,我是要定了!”

  “你……”

  望著他那毫不留情转身离去的身影,香浮知道不论自己再说什么,他都不会理会的。

  怎么办?

  望著眼前深锁的大门,她懊恼不已也忧烦不已。

  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的看著大哥变成残疾之人吗?

  答案是不行。

  那么既然东方纵横看不上她,那么她只能去选择另外一条路了。想到那条路,心蓦地泛苦,但不做……行吗?

  *

  “滚!”大喝的声音几乎连厚实的屋顶都为之震动。

  那熊熊的怒火宛若是燎原野火,烧都烧不尽,让伺候东方纵横多年的大安都为之讶异。

  他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见过主子这般形之于外的怒气了。

  这怒气听马夫说是由一个女人所引起的,这就更让人诧异了。

  女人耶!

  向来在主子的眼中,女人如同路边的花儿,要采就采、要扔就扔,压根儿不值得费上任何的心思。

  可如今主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而大动肝火,这可真是既奇且怪。

  “呃……”

  在僵凝的气氛持续了好一会儿之后,他忍不住想再开口说些什么,虽然明知此举绝对会触怒自家的主子,实在是下人难为啊!

  谁知他才开口,东方纵横那恶狠狠的目光就像是两把利箭急射而来,让他忍不住地缩了缩。

  “还不滚吗?”薄唇轻启,东方纵横瞪著不知死活的大安说道。

  “我要滚……马上滚……可是……那个……礼部的房大人还在书房等著你呢!”

  话一说完,大安完全不敢再多留片刻,赶紧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礼部房大人

  他来干么?

  肯定是那个闲闲没事干的皇兄又在搞什么鬼了。

  每每皇上要是有什么“突发奇想”就会差房君山来找他,封其为礼部大臣也是因为他开的口。

  当初在他好不容易辗转地回到宫中时,就只有房君山这宰相之子不怕“挨寒受冻”,成天跟著他逗他说话,久而久之他也习惯他的存在,让房君山变成他的伴读,陪著他一起念书和练武。

  可,就算是一起长大的玩伴,然而在他心生烦躁时,他还是一样懒得搭理。

  撇了撇唇,他迳自往长榻上一躺,眼儿一闭,打定了主意不去理会那个在书房等他的房君山。

  “怎么,连我都不肯见吗?”仿佛早就知道东方纵横会任性的让他等到天荒地老,所以他也没有傻傻的干等,自动自发的来寻人。

  话东方纵横是听到了,但他还是连眼儿都懒得睁开,完全当做没听见。

  如果来人够聪明,就该知道他此刻的心绪不佳,少来打扰。

  偏偏房君山压根不理会他那明显的暗示,不但大剌剌地走了进来,还不请自坐,自顾自的开口说道—

  “我说凭咱们的交情,你让我在书房枯等好像也说不过去吧!”

  “哼!”回应他的是一声冷冷的低哼,连眼睛都懒得睁开一些些。

  “难道你都不好奇我来干么吗?”

  不过他比较好奇,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他东方大爷心情极度不好。

  因为小时候的遭遇,东方纵横向来内敛得让人摸不著头绪,有时就连他这个唯一能够和他称得上是朋友的人,都很难窥视他的心。

  可今天他竟将怒气形之于外,到底是谁有这番能耐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第2章(2)

  “吃饭、喝茶?”东方纵横意兴阑珊的说道。

  “要吃饭我自个家有,要泡茶我家也有茶。”

  “既然你家什么都有,那么你就快快回府,恕不相送。”他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反正这家伙肯定是替那个无聊过头的皇兄传话来的,他不用对他太客气。

  有些事情不知道就心不烦。

  对于他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房君山像是习惯了的不以为意,他耸了耸肩,直接说明来意—

  “皇上要礼部拟旨,要你再过三个月去迎娶驻守西南的段王爷之女,段秀云为妻。”

  “喔。”没有预期中的暴跳如雷,东方纵横甚至连脸色都没有变上一分。

  原以为,他闻言后会怒气冲冲地去找皇上理论的,可没想到却只有这么淡淡的一声,有够出乎他意料之外。

  “你愿意?”

  “你说呢?”东方纵横那张宛若刀雕斧凿的脸庞勾勒起一抹笑容,这抹笑虽然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明亮不少,但……怎么瞧就是怎么让人心惊肉跳。

  “你大抵是不会愿意的吧?”白痴也知道他向来最讨厌人家干涉他的事,尤其是这种婚姻大事,他哪有可能就这么简单的如了皇上的愿。

  “谁说的?”剑眉一挑,他反问著房君山,脸上的表情让人摸不著头绪。

  “这需要谁说吗?”房君山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自认为很了解他的说道:“谁不知道你这个王爷向来傲然得宛若一匹拴不住的野马,皇上之命只怕你是不会看在眼里的。”

  “去告诉皇上,这个女人我娶,但娶来了之后若是冷落了她,我可不负责任。”

  他可以做皇上要他做的任何事,但后果……他并不保证。

  喝!

  听到东方纵横的话,房君山忍不住地瞪大了眼,对著东方纵横左看看、右瞧瞧,他甚至很冲动的想要伸手掏掏耳朵,看看自己是不是因为公务繁忙以至于耳背了。

  只消一眼,东方纵横就看出了房君山的想法,那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又在他的脸上浮现。

  “你没听错,我说我会如他所愿的娶妻,你只要如实的把你刚刚听到的话转述给皇上知晓便可。”

  “你确定?”房君山却还是有著满满的怀疑。

  不能怪他不信啊!

  满朝文武谁不知道东方纵横这个王爷有多么不羁难驯,以抗旨为人生最大的乐趣。

  捋虎须、激怒皇上是他奉行不悖的最高指导原则。

  “我很确定!”愈瞧房君山那惊疑不定的模样,东方纵横的心中愈乐。

  嘿,他难得这么干脆好说话,可是偏偏就是有人硬要以为自己听错了。

  许是被房君山夸张的表现给娱乐了,方才被香浮惹怒的心情顿时恢复了许多。

  但这并不代表他原谅了那个姓段的女人。脑中浮现香浮那正气凛然又不畏不惧的脸庞,一抹想法跟著成型。

  从来没有人能在触怒他之后而不付出任何代价的。

  她要怪,就怪那个皇上大哥偏偏要玩指婚这一套把戏,让他有机会得已拉她进来玩玩,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谁教她竟敢这么大胆的来招惹和触怒他呢?

  *

  天总是无绝人之路的吧!

  从东方纵横那转过身去的那抹森冷看来,香浮就知道他真如传言所说的狠戾而冷血。

  雪湖说得对,的确是不该去招惹他的!

  东方纵横那条路不可行,又被限令在五日内将钱送至,现在除了飘香楼……她不知自己能上哪快速的筹到钱。

  细致的脸上浮现一抹无奈且认命的笑容,那笑容虽美,却也刺目。

  “你真的决定了吗?”

  “世间万般事,半点不由人。”抬眼,望著眼前半老徐娘,依稀可见当年风韵的女人,香浮淡淡说道。

  “你知不知道拿走了这张银票,那么很可能坠入万劫不复之地?”李嬷嬷一向习惯把事情说清楚。

  她虽然做的是不入流的勾当,然而从来不逼良为娼。

  “也没那么惨吧!”香浮丰润的唇角微微往上扬起,对于李嬷嬷那犹如恐吓般的言词是感激在心的。

  至少她没有把自己的未来说得天花乱坠,要她自个想清楚,往后各凭天命,或许是幸,或许是不幸,但半点都由不得自己。

  “能从飘香楼的‘娇娘聚’中买下小妾的,非富即贵,而大户人家里的权利倾轧,有时更是要命。”

  李嬷嬷看过太多姑娘将一切想得很简单,到后来指天咒地、怨人怨己的太多了。

  “那也是我的命呵!”香浮心平气和地说道。

  形势比人强,她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她看得出来,东方纵横绝对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她要是生不出钱来,大哥的一手一脚铁定不保。

  她没有退路了,飘香楼的“娇娘聚”是她目前唯一且最好的选择。

  望著香浮出色的容貌,李嬷嬷敢肯定她绝对可以替飘香楼赚进大把的银子。

  而她的淡然与认命让历尽风霜的李嬷嬷仍是心疼不已,她想卖身的缘由她大致都说了,实在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只是苦了这个容易心软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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