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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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吧……她还想再生?

  关家那对婆媳互看一眼。

  每次生产都看她叫得好凄厉,生完像被十台牛车辗过一样虚脱,可是坐完月子后,还是笑意盈盈地计划下一胎什么时候生,全世界最有勇气的女人非她莫属!

  她们好同情地想,那家的呆男人,不会生了十个八个才发现真相吧?

  番外篇

  番外之一转弯

  那名女子,美丽,却不太快乐。

  自从她来到小镇之后,每天总会听店里几个年轻的客人谈起她。小镇生活简单朴实,像她那样美丽的女孩出现在这里,实在很罕见,也教未婚男子心思浮动,仰慕,却不敢行动,只能喑暗感叹,不晓得是谁幸运能得她青睐……

  他从来都没有妄想过什么,他们世界差异太大,可以远远地纯粹欣赏,却不曾想过要去追求。

  她的冷淡、疏离,他不是感受不到,除了陪她去洪师傅那里治疗脚伤、照应她的三餐之外,他尽可能地避免打扰到她。

  但是,阿娇姨他们似乎不这么想,努力想将他们送作堆。他看得出来,她觉得困扰,他除了对她感到抱歉,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当他对她说:“下次我妈再去的话,你打个电话给我,我来处理。”时,她瞬间不解、思索的表情让他领悟,她根本没留下那张字条,甚至,连看都没有。

  其实也无所谓,他们本来就不会有太多交集,她也不是会久留的人,不用记太多也好。

  虽然,心底隐隐失落。

  接到阿娇姨的电话向他告密,说她在收拾行李。

  不意外。

  他比较意外的是,她会亲自向他告别。

  那晚,他们聊了比平常更多的话题,她问他:“是朋友吗?”

  当然啊!如果她想,他很愿意是她的朋友。

  不知哪里来的冲动,就做了塞纸条的举动,如果不是她那句朋友,他本来没打算要拿出来的……

  她可能永远都不会打,也可能像上回那样,并不会多看一眼便封箱塞往记忆的最底层,但是,无论如何,总想留下些什么……

  就算是祝福也好。

  他不晓得,是他们之间的缘分太深厚还是什么,一场台铁意外,她没走成,又绕回到他身边来。

  这一次回来,他愈来愈无法控制自己,每次见到她,总感觉胸口某种情绪隐约要破柙而出,心思浮动,无法再淡然笑看一切。

  姻缘这种事,他其实没有很强烈的渴望,她无意于他,这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也不能强求,要真动了心,只是自苦。

  可是,那些心跳加速、紧张失措的心情,该怎么处置它?

  每每以为走到尽头,缘分到此为止,心如止水地接受了,却又在转了一个弯之后,再度遇上,拨动心湖。

  连帮阿母买包糖都会遇上吗?

  看着店门内专注购物的窈窕身影,他没走进去、没打招呼,悄悄地绕了条她平时不会走的路到下一家去,却在转弯处,再度遇上了她。

  “啊!”转了个弯,迎面遇上他,她先是惊呼了声,而后露出浅浅的温雅笑意。“这条路没走过,想说走走看,果然条条大路通罗马。”

  条条大路通罗马。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他们之间,是命定的吗?有没有可能,他会是她的终点站?

  他终于明白,那些路口、那些曲折、那些转弯,只为了一件事——

  爱上她。

  番外之二原来

  血,红艳的血在眼前漫开,身上的疼痛,他感觉不到,就只是紧护着哇哇大哭的妹妹,缩在角落,麻木地看着这一切。

  “不要看。”妹妹想抬起头,被他压回胸前。“哥在这里,不要怕。”

  后来,他对妹妹食言了,父母死亡,他们兄妹被社工人员分开安置,他没能一直陪在妹妹身边保护她。

  他来到一户寄养家庭,那户人家姓什么,他不记得了,只知道那户人家的父亲是公务员,母亲是亲切的家庭主妇,还有一对很出色的双生兄妹。

  那个哥哥比较皮,对他的到来没太欢迎,像是私有领土遭人入侵。妇人拿茶杯给他,小男生背着母亲偷偷抢回去,推了他一把。“小偷,那是我的杯子!”

  “你很无聊耶,我要跟妈妈讲。”娇娇细细的小女生骂了句,他看见一双嫩嫩的小手朝他伸来。“痛不痛?我扶你。”

  然后,手掌心再度塞进一只可爱的粉红kitty茶杯。“我的给你。”

  她是这个家的小公主,很可爱,笑容甜甜的,给予他的温暖,更是一辈子忘不了的珍贵记忆。

  他当时过度惊愕,竟忘了向她道谢。

  他其实不是很在意自己的待遇,他不是这个家的孩子是事实,占用了人家独享的事物,被敌视也是应该,反正,他待不了多久。

  但是,女孩总是一次又一次,将她的糖果、饼干、物品大方与他分享,安慰他、对他释出善意,在那时绝望谷底的他,她宛如一道暖阳。

  他忘不掉,父母持刀互相伤害的情景,那些鲜血涌出身体,流在白色的磁砖上,一直流、一直流,他害怕得叫不出声音……一直到现在,夜里惊醒过来,还是无法克制那样的恐惧。

  女孩不知怎么地,发现了夜里咬着手臂无声痛哭的他,悄悄来到他房间,陪伴他。

  “你不要哭啦……”嫩嫩掌心拍了拍他的头。

  小小年纪不懂得如何安慰,也不晓得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到她家来,但是爸爸妈妈叫她要友善,而且不爱说话的他,看起来真的很不快乐,所以她就不让弟弟那个幼稚鬼欺负他。

  弟弟真的很讨厌,因为她一直维护他,所以就被笑:“女生爱男生,羞羞脸……”

  她气呼呼的,叫他不要理那个讨厌鬼。

  有一次,他在夜里哭,她又去陪他时,她想到了一个安慰方法,努力想一个自己很悲惨的事情告诉他,让他心理平衡一点。

  “你看。”她朝他伸出手腕心。“好丑对不对?妈妈说那个叫胎记,可是幼稚园的同学大家都笑我,说像被虫虫爬过去一样。”

  这样有没有好惨?

  她也觉得好丑,每次都被一直笑,笑到她好生气,很想藏起来,可是现在要安慰他,只好自动拉高袖子给他看。

  “不会。”他哑声道。

  “咦?”她听不太懂。

  “不会丑,很漂亮。”他又说。那么甜美又善良的小天使,她手腕上小小的印记,不会丑。

  他是第一个说不丑的人耶!

  “真的不丑吗?可是大家都说好丑,我怕以后长大没有人要怎么办?”

  “那我娶你。”

  “真的吗?”他真的要娶她吗?

  其实她还满喜欢这个男生的。虽然他不太爱说话,可是他每次开口对她说话时,声音都很轻。

  还有,她每次对他说什么,他都说好。

  “你觉得我很漂亮吗?”小小年纪,已经很爱美,在乎自己在初恋男友心目中的评价。

  “漂亮。”

  “那你要先跟我谈恋爱。”

  “好。”

  “还要很疼很疼我!”附加但书。

  “好。”

  “不可以骗人!”

  “好。”

  承诺言犹在耳,他又对第二个人失信了。

  不到一个礼拜,他离开她家,来到那对收养他的乡下夫妻家里,匆促得来不及向在幼稚园上课的她道别,从此消失在她生命中。

  许久许久之后的某一夜,醉靠在他肩膀的女孩,不经意问起他的童年往事,揭起那道早已结痂麻痹得不知怎么疼的伤口,她握住他的手,用了熟悉的温柔安慰他,教他碰触到她腕心,那道熟悉的印记。

  “这是胎记,很丑,看起来很像割腕的疤痕对不对……”唇角挂着楚楚可怜的微笑,她微颤的脆弱语调荡进他心扉。

  就在那一夜,辛苦压抑的隐隐情潮,再也无法自抑,泛滥成灾。

  童年温暖善意、稚气承诺,成年后暗自倾慕,难以言说。

  从此,除却她,再也无法看见任何女子的身影。

  番外之三谁是谁的初恋

  据说,某人对于老公的初恋情人就住在隔壁,有那么一点点点点点……的不是滋味。

  当然,只是“据说”。

  那个成熟大方、温雅矜持、聪慧又得体的时代新女性,自然是打死都不会承认自己丢脸地吃过这种陈年老醋。

  “真的没有吗?”状况外的某人老公又问了一次确认。

  “没有!”硬邦邦地堵回去,完全气结地发现,得到答案的老公,很放心地又拿起电话对另一头说:“若瑶说没有,我等一下过去找你。”

  @#8%&……

  能容她冒几句淑女不宜的脏话吗?

  死ㄍㄧㄙ面子与形象的某人,只好很内伤地目送丈夫到隔壁去找初恋情人。

  闷闷地低咒几句,很丢脸地也跟了去。

  她绝对不承认这是在吃醋,她只是刚好也要到关家去串门子闲嗑牙而已!

  然后就听到——咳!是“不小心”听到了几句——

  “阿慎,你可以跟她说真相,不然若瑶会误会。”

  “她没误会。韵韵,我答应过你,就不会说出去,你不用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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