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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心中抱着一丝期待的花楚,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面上表情的变化,没空去理会其他人的下场。

  “这回又是什么毒?”馒头冷汗抹不完的封浩,在店内的客人与店家都因身子燥热而纷纷脱起衣裳时,有些害怕地缩躲到她的身后去避难。

  “yin荡无双。”

  他边躲边问:“为什么你的毒名统统都取得这么怪?”后面这桌上只剩件裤子的仁兄们,千万别朝他这边靠过来呀。

  花楚搔着发,“笔画好嘛。”她只的毒不下数百种,不取得明白点她哪全记得住?

  “那……这回下毒的理由是?”牵头那桌别脱、别再脱了……天啊,他的眼睛都快瞎了。

  “我想看看你会不会也跟着中招。”那样的话,也许日后再软的不行时,她就可以对他来硬的了。

  她想害他一人,那也不必拖了一大票壮汉当陪葬呀。

  “姓花名楚的,在他们集体铸下大错前,快把解药给我!”良心备受谴责的封浩,在店内以快成为欲望乐园时,气急败坏地朝她伸出一掌。

  “咯。”大抵探知春药这类的毒都对封浩不管用后,花楚毫无异议地奉上解药,好让他去拯救那些九块在欲海里灭了顶的男人。

  一脚将她踢出野店后,封浩脸色铁青地对她下达指示。

  “去三里外的地方等我,在我赶去前,不许你再对任何人伸出魔爪!”

  向来只负责捅娄子而不负责收烂摊子的他,也有今日的下场?要是轩辕如相此刻在这的话,说不定他在踹破店门探头进取一昙一看后,会大喊上一声:咦,何妨妖孽?

  罪魁祸首不情不愿地上路,“有那么严重吗……”反正那些中原人看起来各个都像是压抑很久的样子,适时地助他们解放一下身、心不也挺好的?

  炎热又潮湿的南风,自小径两旁的草原上吹了过来,飞扬在风中的乌丝,闪烁着亮眼的光泽。花楚扬起一掌遮避烈日仰首看向晴苍,但在那片有着深蓝青空与胖胖白云的天际里,在她眼中看来,全市浮映着那一张她求之不得?偏偏又是唯一只记得的脸庞。

  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将他给弄到手呢?

  眼看着花村就快到了,在仅剩的路程里,她要是再不多加把劲,恐怕她回到家也没法对他说出口。要是她今年又什么都没有做,任着他探万亲就回中原,那明年她岂不是又得再追着他跑一回?她好不容易打算破釜沉舟摆脱那桩烦人的亲事,决定将封浩给吞下腹再说,因此她得再卖力点,不然,她岂不是太对不起她的东家哥哥和卖力谢恩的盛守业?

  既然天助不如人助,人助又不如自助,那么这一回,她说什么都得自个儿努力去试试,不然任由他人再如何卖力帮她,只怕他俩之间也不会有多大的改变,更不要说是乖乖让封浩兑现小时候的那个诺言,并达成她的心愿了。

  走了约莫三里远后,蹲坐在树下一个劲地想着该怎么行凶才能达成目标的花楚,在封浩赶来与她会合,并一手抬起她的脸庞打算好好数落她一番时,她漾出了个大大的笑脸,一骨碌地投进他的怀里对他磨磨蹭蹭。

  “封浩……”

  他的脸色还是很难看,“你反省了吗?”拜她所赐,今晚在到了落脚的地方后,他头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打盆水洗眼睛。

  “没有。”毫无愧色的她摇摇头,“我在想,到底我该用什么手段才能够实现我的愿望。”与其继续烦恼下去,她干脆来个泽日不如撞日,就挑今儿个同他豁出去了。

  “你有什么愿望?”很少听见她有想要什么的封浩,好奇地看着那双在阳光下显得更碧绿的眼眸。

  “我想要——”欲说出深藏在她心底已是多年的话语,却在下一刻遭封浩扬起手截断。

  一把将花楚给拉到身后,封浩仔细地瞧着自小路两旁跳出来的十来个壮汉,在他们二话不说就朝他亮刀亮枪时,他百思不解地问。

  “这位大哥,我应当没有吭过你的钱是不?”在他的印象里,他没做过这位冤大头的生意呀。

  “你是没有。”领头的抢匪头子,扬起刀尖指向他,“但你的荷包与我们有点小过节。”打从知道他终于又路过此地去卖酒后,他们这班兄弟可是在这路上埋伏好些天了。

  他鄙视地皱着眉,“好手好脚的不去工作赚钱,却在这拦路打劫?”真是的,怎么每年他在回家的路上,都得遇上好几回这种好吃懒做的?

  “我们这班兄弟等你去卖酒可是等了整整一年。”丝毫不掩的贪婪目光,全数集中在封浩肩上所背的行囊上。

  封浩习以为常地耸耸肩,“很抱歉,我这人向来就是没定性,一年只做同一种生意一回。”

  “因此我们决定不再等上个一年!”站在前头说话的抢匪头子,在一只浑身长满刺的肥虫突然迎面朝他飞来时,话都来不及说完的他赶紧蹲下身子闪避。

  正事只说了一半却遭人打断的花楚,两手环着胸踱至了封浩的前头,神色不善地朝那班人警告。

  “我不管你们有什么理由或什么急死人的借口,我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打算开始对他采取行动了,识相的就别挑在这节骨眼来坏我的事。”难得气候好、时辰佳,方才的气氛也满适合的,他们就不能等她说完再冒出来吗?

  “就凭你?”十几个大男人瞧了瞧她后,不给面子地在她面前放声大笑。

  “我最喜欢有人同我挑衅了。”就等这句话的花楚,再期待不过地扳了扳十指。

  “慢着,小花——”急忙想要阻止她的封浩,在一骨碌扑上前却还是迟了一步扑了空后,也只能无奈地看着他所害怕的噩梦,一日之内又重临人间第三回。

  稍稍发泄了点怒气后,感到全身通体畅快的花楚,在拍着两掌回到他的身边后,一脸满意地瞧着那些不再拦路,也不再来打扰她正事大业的阻扰者。

  “你……又下了什么毒?”正确来说,其实他想问的是她究竟又造了什么孽,才会让那些男人个个涨紫了脸,并都摆出一副甚想直奔欲海,且一刻也不能等的神情。

  花楚得意地张握着五指,“极乐销魂九重天。”不是她要自夸,但在有了这味毒药后,保证连八十岁的老头子都可以变成一尾活龙,赖在床上三日三夜不下床也都不嫌累……话说回来,为了这味毒而特地来花村向她花大笔钱的男人,可是多到得排队呢。

  光听那毒名,就打心底可怜起这票男人的封浩,在看了看他们在毒效法作后个个都饥渴难耐、掩着重要部位一脸欲火攻心的模样后,这辈子,他从不曾这么庆幸他是站在花楚这一边的。

  “我问你,”他一手搭着她的肩,站在同为男人的立场上,他忍不住想掬一把同情泪,“倘若这些人没有解药,又不能及时找到对象想办法消消火的话,会怎样?”

  在这荒郊野岭里,不要说有个村庄,就连离方才那间野店也有好段距离,那这些已毒发的人……

  事前没想到这一点的花楚,在想起她这回出门时并未带上这款毒的解药后,她先是扬首看向那一大票在今日之前仍在私底下称兄道弟,却可能在今日之后亲上加亲的男人,而后她再看了看四下正在草原上悠闲吃草的马匹与牛羊,接着,打心底感到有些愧疚的她,诚实地皱起了眉心。

  “……那问题就会很大了。”

  危害人间多年,封浩头一回在想,倘若他真有什么天谴的话,那大概指的就是现下这样吧?

  话说几日前,在他及时抢救了一整个野店的男人后,接着为了顾及他那颗不知为啥最近常跑出来与他打招呼的良心,不得不再出手拯救一班抢匪的他,再将他们一个个扔进河里冷静直到毒性退去。结果,那些行抢不成的抢匪,虽是没因此在日后造成什么精神上的污点,或是人格上的创伤,却全都染上了风寒而集体卧病在床。

  不过往好处想,对他们来说,患上个小风寒,总比在自己的兄弟身上失贞,或是对那些长了四只脚的失节来得划算多了。

  为免接下来总会按惯例,每年都在他回家路上堵他的那些老仇家,全都在中了花楚不知为何所施出来的毒后,也跟着变成不清不纯的欲男继续残害他的双眼,很懂得做人要认分的他,便识相地暂停返家的路程,也停止了所有工作,绕路将花楚给带至早些年前他买来充当落脚处的房子里避风头,以免在外头风波平静前她又再生事端。

  唉……这实在是太不像他的作风了。

  解救苍生这种事,向来不就是盟主大叔和左家小捕头的终身职志吗?怎么这下倒换成了他在行善?像他这种人,就应该是要昧着良心和天谴那类的东西,努力赚钱发大财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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