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宁为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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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高临下打量她许久,唇边露出冷冷的笑容。

  段宁善,看来你我之间,注定要纠缠不清了。

  也许是他眼中的冷意惊扰了床上的人儿,赵星绒竟狠狠打了个冷颤。

  突然睁开惺忪睡眼,昏昏沉沉的她,一时之间,倒忘了身在何处,愣愣的看着冷冷打量自己的蔺远彦。

  “公主曾说我不敢娶你入府,如今被我用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进门,是不是很开心?”

  坐在床头的他,脸上挂着看似温和无害的笑意,若不是眼底透着阴冷的光芒,赵星绒还真会沉醉在他的温柔之下。

  “虽然你贵为公主,但既然嫁进我蔺家,从今以后自然就要守蔺府的规矩,三从四德不用说得遵守,从前的公主脾气统统得收起来,还有,不准在这里胡作非为、刁蛮任性,没我的命令若是敢私自出府……”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我自会拿家法惩罚你。”

  不理会他她一脸呆愣,他冷然起身,仿佛刚刚那片刻的温柔,不曾出现。

  “希望公主谨记今晚我说的话,若真的犯了规矩受了罚,就不要怪罪为夫的对你手下不留情。”

  话落,蔺远彦甩袖转身离去。

  赵星绒仍旧有些呆呆的,不太清楚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迷迷糊糊中,困意再次袭来,她又进入香甜的梦乡。

  “小姑娘……小姑娘……”

  “唔……”睡的正香的赵星绒被一阵叫喊声吵醒,微睁眼皮,才发现自己居然站在一个布满白雾的地方。

  所有的困意立刻消失不见。“月、月老?”她终于看清叫她的人是谁。月老如第一次见面时一般,抚着白胡子对着她嘿嘿笑道:“小姑娘,咱们又见面了。”

  “是啊是啊,我正想告诉你,我已经完成任务了,成功嫁给那个耳垂上有梅花胎记的男人了,是不是说只要再过十个月,我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呃,我是说,我就可以离开这里重新投胎转生了?还有,我的侄女你有帮我妥善安排吗?对了对了,我们先说好,我不求下辈子大富大贵或漂亮迷人,但一定要让我出生在一个有爸妈的温暖家庭中,还有就是……”

  赵星绒罗哩巴唆讲个不停,月老却突然打断她的话,“小姑娘,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这次的真正任务是什么?”

  “呃,你不是说我嫁给那个姓蔺的男人十个月吗?”“咦,我上次没跟你说清吗?我要你为他怀胎十月,生下小孩才算完成任务。”

  “什么!?生小孩?怀胎十月?”赵星绒立刻瞪圆眼睛。“你这月老头有没有搞错?上次明明说好只要成了亲就算完事大吉,我干嘛还要给那家伙生孩子?你都不知道他脾气超烂的,讲话又难听,虽然长得还算可以,但我怎么可能会对这种烂人产生好感,还替他生孩子?我不干!”

  月老捻着自己的胡子,优哉笑答,“总之,如果你无法完成任务,那么你在加拿大的侄女我也不管了,小姑娘,你自己看着办吧。”“喂,你这老头太过分了,明明是你自己讲话没讲清楚,现在却来怪我,喂喂喂,你给我等一下,我话还没说完,喂——”赵星绒猛的睁开双眼,直挺挺的坐起身。

  打量一下四周,天色已亮,月老的嘱咐在耳边响起。

  生小孩……给蔺远彦那个人品差、脾气坏、各方面都很差劲的男人生小孩……

  “不——”她抱着头大喊一声,却将守在门外的莲儿给惊了进来。

  “公主,您怎么了?!”

  赵星绒茫然看着贴身侍女,她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为什么会这样?不是说好只做十个月夫妻就好了,现在却得替他生小孩?!怀胎十月?!

  “呜呜,莲儿……”她一把抱住莲儿,“我的命为什么这么苦哇?”“公、公主,您也不要伤心,奴婢知道驸马爷昨晚没与您圆房,伤了您的心,可是奴婢相信早晚有一天,驸马爷一定会拜倒在公主的石榴裙下,发现公主的好的。”

  她在讲什么啊?赵星绒苦着脸,发现自己跟小侍女根本就是鸡同鸭讲。不过她这才意识到,她的夫君居然在新婚之夜就让她独守空房!

  那男人该不会讨厌她讨厌到了不想碰她的地步吧?

  哼!他不相碰她,她不想让他碰哩!

  可是,如果那男人根本不碰她,那她到何年何月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公主不要难过了,驸马爷刚刚派人传话,说等公主醒了,就到前厅用早膳。

  “今天是您跟驸马爷成亲后的第一天,总要在那些下人面前树立威信,奴婢这就给您梳洗打扮。”

  赵星绒带着沮伤的心情来到宰相府奢华的前厅。

  昨日与蔺远彦成亲时拜过祖宗天地,倒是没拜过高堂,她出嫁之前也曾听说过一些关于蔺远彦的传闻。

  他十九岁为相,有着无数的丰功伟绩,深得皇上太子的喜爱。

  但若问起他的家世来历,却没人知道。听说他曾经救过太子的性命,所以才被皇上重用。

  历经几年光景,他从一个小小的御史,变成今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大人。

  这宰相府规矩虽比不上宫里,但该讲究的,一样也没少。

  仆人们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候着,蔺远彦正坐在主位上听着管家报告。

  见公主出现,众人皆行礼,唯有蔺远彦始终端坐着,俊美的脸上看不出他的心情。

  赵星绒最受不了人们一见到她就下跪行礼,赶忙示意他们平身,并在莲儿的搀扶下,坐到蔺远彦的旁边。

  “公主昨晚睡得可好?”虽说他总是面带微笑,但浑身散发的清冷却让人不敢接近他。

  明知道他问虚伪,她也回了一记牵强微笑,“谢谢驸马挂心,睡得还行。”只是做了一场很恐怖的噩梦而已。

  蔺远彦倒也不在意,吩咐了管家几句,待对方退下后,他挥了挥手臂,“那么请公主用膳吧。”

  赵星绒看着眼前这一大桌子的美味佳肴,又看了看四周伺候的仆从。“这么多东西,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吃?”

  此言一出,蔺远彦不解的挑眉,“公主觉的有什么不妥吗?”桌上至少二、三十样名贵菜肴,就算撑死她她也吃不了啊!

  虽然此刻的她贵为公主,可是每天都是在自己的寝宫用膳,吃的也都是一些简单清淡的食物,这样奢华的用餐场面,她还是第一次看到。

  “这些菜我们两个人吃岂不浪费,而且这里地方这么大……”她招呼四周的仆人,“大家都别站着,过来一起吃。”

  话一出口,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但没人敢乱动一下,赵星绒举着筷子,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都愣着干么?快过来吃啊。”

  “他们只是下人,下人是不会和主人在同一张桌子用餐的。”蔺远彦微冷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可是这里这么多菜,我们又吃不完,岂不浪费?”“吃不了的可以倒掉。”

  “什么?!倒掉?这么一大桌子菜?”赵星绒不敢相信的瞪着他,“蔺……我说夫君,你觉不觉得浪费食物会遭天谴?”

  她自幼和哥哥相依为命,过惯了清苦的日子,这种奢侈浪费的生活看在她眼里是一种罪过。

  “噢?公主何出此言?”蔺远彦眼底全是不屑和讽刺,仿佛眼前这女人说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一个自幼在深宫中娇生惯养到大的公主,今天居然会说浪费会遭天谴,段宁善真会演戏。

  赵星绒岂会看不出对方的嘲弄,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不甘示弱的笑答,“夫君应该听过‘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首诗句的由来吧。”

  “那又如何?”

  “只是希望夫君能理解这首诗的含意,相信夫君在朝为官数载,也深知百姓疾苦,如今你为了个人享受而浪费粮食,难道不怕传了出去,让天下人笑话吗?”

  “哦,看不出公主如此为民着想。那么敢问公主,你可曾亲自体验过民间清苦?还是,公主只是在装模作样,想博取下人的好感?”蔺远彦冷冷一笑。“若是公主以为用这种方式能在下人面前树立形象,那么我劝公主大可不必,免得以后自取其辱。”

  第2章(2)

  赵星绒感到四周频频传来同情的目光,她暗暗咬着银牙,不干示弱的看着颦笑间尽显高贵优雅,可字里行间中却显露出毒辣的蔺远彦。

  她状似不在意的盈盈一笑。“夫君说的这是什么话,既然我嫁进宰相府,从此便是这里的当家主母,当然要处处为府里着想才是。”

  “既然你也知道嫁我为妻,那么就做好你自己的本分,别忘了你只是一个女人,在这府里,很多事还轮不到你来插嘴。”见她明明心底有气,去强忍着的模样,倒显出几分憨直可爱。

  “女人又怎么了?难搞夫君歧视女人?”

  赵星绒什么都可以忍,唯独这点不能。记得以前读书时有个骄傲的学长曾在她面前大放厥词,说什么女人胸大无脑,生来就是伺候男人、暖床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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