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帝王攻心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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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京?你们要抓我进京?”她愕然。

  “没错,咱家奉命领你去见贵人,你就别再耽误咱家的时间了,走吧!”那人不耐烦的道。

  “不,我并不认识你们,怎么能随便跟你们走!”她摇头,眼睛不断往古府的方向望去,那里依旧大门紧闭,害她忍不住绝望的想,当真不会有人出来救她了?

  见她还在挣扎,那人拉下脸道:“还想抗命?把这丫头打昏带走!”

  闻言,几个人立刻就要对她动手。

  “住手!”随着这声低喝,古府大门应声打开了。

  想不到是古牧耘亲自出来了,柳延秀大喜。

  “古牧耘!”他来救她了,她立即想奔到他身旁,但双手却牢牢的教这群人控制住,让她移动不了分毫。

  古牧耘见状,锐利的眼眸森然眯起。“田公公,还不放人?”他的声音再沉了几分。

  很明显,田公公指的就是那有尖声细嗓的男子,他脸一僵,原本嚣张的脸庞立时收敛不少。

  “殿下,奴才们是奉命办事,您别为难咱们了。”他细声说。

  “你是奉了谁的命?”古牧耘哼声。

  “唉哟,都知道是太子的意思了,殿下何必多问呢?”田公公态度不由得又张扬起来。

  柳延秀心惊,怎么要见她的人居然是太子?

  但为什么?她一个没没无名的平凡人,太子为什么要见她?还有,听起来眼前的这中年男人是个太监,但他却唤古牧耘殿下,这尊称又代表什么?

  她疑惑的瞪大眼睛,视线在古牧耘与田公公身上来回打量。

  “延秀不能让你带走。”古牧耘直截了当的说。

  “殿下这是想违背太子的意思吗?”田公公很错愕,他竟敢明着违逆太子?

  “爹那我会亲自对他解释,你们无须将这女人带走。”

  爹?柳延秀的眼眸倏地睁大,定眼在古牧耘身上。

  她大为震愕。他唤太子爹?那他的身份是--皇太孙?

  那么前些时候在刑场救她爹的人,是他?

  思及此,她心跳如擂鼓……

  “这是太子的意思,这次可能容不了您做主,况且,您才大闹了红卫那边,就算您这次还是不肯回去复命,太子也已经派了另一组人来请您回去了。”田公公冷笑道。言下之意是古牧耘都自身难保了,最好别再惹事。

  古牧耘闻言,脸色极其难看,说好听点是请,但看来那人这是要强押他回去了。“不管如何,延秀不能让你带走!”

  “这么说,殿下是坚持要保人了?”

  “没错,还不将人放了!”他寒峻瞳眸中透露出绝对的强势。

  田公公一惊。“奴才身负太子之命,殿下不得……”

  “动手!”没等田公公说完话,古牧耘的人已经受命抢人了。

  田公公带来的人没料到对方真敢动手,反应未及的情况下,柳延秀轻易地回到古牧耘身边。

  见此景,田公公气结,怒声警告,“殿下,您此举只会激起太子对您更多的不谅解罢了!”

  古牧耘将柳延秀紧紧揽在身边,对他的话无动于衷。

  “殿下真要为了一个女人,与太子反目成仇?”田公公极为讶然。皇太孙一向对太子恭顺,不敢有丝毫违逆,但这次居然公然反他?

  “就算我不反他,他也已视我为仇人了不是吗?”古牧耘苦笑。

  田公公咬牙。“您这是走错路了,就算皇上再喜爱您,但您若藐视太子,无视尊长,皇上是重视伦常之人,他也容不下您的!”言下之意就是他若保人,连皇帝都会激怒。

  柳延秀心惊的望向表情严峻的古牧耘。虽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一定得被带走,但晓得他为了她,竟连自己的父亲、爷爷都违抗了!偏偏这两个人物是不管任何一人都不可能也不能够去违背的!

  “古……殿下,你别为难了,我随他们走一趟吧,虽不知是什么事,但也许解释过后,就会没事了。”她轻声道。

  他一张脸绷得铁青。“你随他们去就回不来了!”

  她惊住。“为什么?我…做了什么吗?”她忍不住哑声的问。

  “你没做错什么,错的是我,我不该招惹你。”

  闻言,她心跳加快,霎时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你放心,我会保护你。”他紧藻着她的手承诺。

  “那由不得殿下您了,若您坚持如此,就别怪奴才造次了。”田公公发狠的说:“来人,太子有命,将人带走,除了殿下以外,谁敢阻挡,格杀勿论!”

  众人皆知田公公是太子身边的忠狗,向来不择手段也会达成使命!

  格杀勿论?听了这话,柳延秀刷白了面容。

  “慢着!”古牧耘大喝,阻止对方人马动手。

  “殿下除非交人,否则奴才不会罢手!”

  古牧耘的黑瞳直视对方,那冷冽气势令田公公胆寒。“交人不可能,但我会让你回去有所交代。”他忽然由腰间抽出一把匕首,那闪亮亮的刀锋在阳光下绽出锋利的光芒。

  “殿下,您想做什么?”田公公大惊,对方若有个闪失,他们几个人的脑袋恐怕也休想保住!

  太子虽不见容这个儿子,但此人毕竟是他目前唯一的独子,况且,众人皆知老皇帝喜爱这个长孙,老早立为皇太孙,摆明将来天下有他一份此人伤不得,更死不得!

  “我抗命不从,罪该万死。先割发请罪,之后再亲自回京领罚!”古牧耘说完,头一甩,毫不迟疑的割下自己的发。

  此举教在场人皆目瞪口呆、惊愕当场,想当年曹操曾在战争中失利战败,意欲割喉自裁,以慰阵亡将士,但经众人劝阻后,改以割发代替割首,自此,发之于男子有如首级一般,而今皇太孙割发,非同小可,已形同愿奉上首级之意。

  那田公公脸色大变,柳延秀也明白其意,瞪着他手中的断发,一颗晶莹斗大的泪珠悬在眼中,一阵风吹过,洒向那断发上。

  他竟、他竟会如此!

  她的思绪瞬间空白,再无法思考。

  古牧耘将割下的发丢入仍瞠目结舌的田公公怀中。“将这个带回去,相信我爹不会再为难你!”

  田公公捧着断发,盯着这形同首级的东西,神情是难以言喻的惶恐。“是……是……”他垂首应声,不敢再说要抢人。

  秋风瑟瑟,草木零落。

  书院碧湖边,傅挽声目光凝滞地望着眼前这疏冷得像块寒冰的女人。

  “延秀?”他忐忑不安,汗滴顺着他的鬓角流下。

  “你欺骗了我!”她的眼神犹如万年寒冰般凛冽。

  闻言,他的呼吸像是被夺了,一时喘不过气。“我…不懂你的意思,我欺骗了你什么?”隐约知道对方指的是什么,但他不敢承认。

  她幽深的看他,沉声说:“我可以理解你的不安、你的嫉妒,也愧疚于那是因我而起的愤怒,但是,我无法接受一个满口谎言的人,挽声,你失去了我对你的敬重。”

  傅挽声惨白了脸。“延秀--”

  “我都知道了,救我爹的人不是你,陷害傅家的人,也不是他。”她将话说得更清楚明白,让他无法再隐瞒。

  闭上眼,他握紧拳,指甲几乎刺入掌心,痛得浑身一阵哆嗦。

  终于,她还是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对,我说了谎…那孙大人是我在路上遇见的,只是顺道领他到刑场罢了,并不是我专程找来的……”他惭愧的说出实情。

  那日他在柴房里听见了她在外头整夜的哭求声,他心痛如绞,最后说动看守他的家丁放他出去,在赶赴刑场的时候,他巧遇奉皇太孙命令前来的孙大人,此人来得迟了,是他及时领着人抄近路赶到刑场。

  他就只是帮了这样的忙,但红红却认定皇太孙是他透过关系去拜托来的,他一开始没想到说谎,但是到后头,他一心只想在古牧耘面前扬威,因此,他厚着脸皮认了这件事。

  “红卫之事,你一开始不也认为是他做的?我只是…顺着你的话罢了。”他羞愧的低下头,不敢直视她。

  柳延秀咬唇,对古牧耘负疚不已。她会认为是古牧耘所为,除了受傅大人以及那红卫的话误导之外,最大的错误是,她根本不该怀疑古牧耘会做出这些事来报复她的拒绝,她错了,大错特错,但对他的伤害已经造成,让她惭愧得几乎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挽声,你曾是那么一个磊落的人,我喜欢那样的你,你不该因为一个古牧耘就毁了自己的品格!”她沉痛的说。

  傅挽声面红耳赤。他向来仰不愧于天、俯不作于人,如今,自己竟成了满口谎言的无耻之徒!

  “你该想想我不顾彼此家人的反对,还是坚持与你在一起的这份心,你让我失望了,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相信我说过不会背弃的话?”她伤心的问。

  “你……能确定,你的人不背弃我,但你的心呢?面对那样一个深情的男子,你有把握不动心吗?你有把握吗?”说到后头,他激动起来,握着她的双肩,用力的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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