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龙椅上的王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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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冶冷逍横卧着,单手支额,目光灼灼,“好啊,咱们就说开吧,你要说什么昵?”他兴致勃勃的问。

  他这么兴奋的态度反得她的气势砍去一半,犹豫着要怎么说才好?“这个……呃……王上,您说的这些个赏心悦目的话,不该说给奴婢听的……”她还是缩回胆小的龟壳内,小心冀冀的说。

  “不该说给称听,那孤该说给谁听?”他笑问,那表情明显带着某种不良的心机。

  因为他太挑衅人了,教她那自进宫后就隐忍不发的江湖冲动,终于被激起。“您若有心就找玲妃或光嫔娘娘说吧,尤其是光嫔娘娘,听了您这些话准会欣喜若任,而奴婢听了只感到全身不自在,还有被戏弄的感觉……王上,奴婢知晓这阵子您对奴婢种种的好,可您再瞧仔细点,奴婢既不美也不媚,更无身家背景,充其量就是能帮您养养鸟而已,除此之外一无是处,您若眼睛一时让布帘给遮了,就尽快将布帘取下,要不然将来发现自己宠错人了,您可要懊恼的!”

  她一口气说出心底话。她有自知之明,自己没有吸引他的能耐与本钱,明知如此,她也就不再作白日梦了。

  “可这怎么办,孤就算拿下布帘瞧你,还是觉得你可爱得紧,就像现在,你那怒气隐忍的样子,孤分外喜欢。”

  “您……您是让奴婢气昏头了吧?”她始终不信他会瞧上她。

  他走下长榻,牵过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握着。“说得好,你身上没孤瞧得上的东西,可孤如何就喜欢上你了?”他把玩起她的手指。“说实话,你这手并不细致,比不上他人的柔嫩好握,但它贵在温暖,你这双手就跟你的人一样,不起眼,但朴实热心,只有触摸感受过,才知你迷人之处!”

  “奴婢有迷人之处?”不是她自卑,而是她真的不认为自己特别。

  他勾起她小小的下巴,拇指轻拿着她粉红的唇瓣,此举不由得令她心跳加速,傻傻愣住动不了。

  “你并不美,但孤瞧上的是……”

  “王上,奴才有要事禀报!”黄德忽然在外头大声喊着。

  玫瑰一惊,那被迷惑的神智仿佛瞬间清醒,连忙往后倒退一步,脱离他魅惑的触碰。

  他指上细腻的温感消失,不禁皱了后。“滚进来!”这时候若非大事,黄德不敢来扰,心中虽然恼怒,仍是让黄德进来奏报。

  黄德自知来得不是时候,但事关重大,滚进来后立刻跪道。“王上,不好了,玲妃娘娘不慎摔跤小产了!”

  “什么?!黄德公公,玲妃娘娘不是已有快五个周的身孕,现在小产岂不是连娘娘自己也有危险?!”不等冶冷逍反应,玫瑰已吃惊的问说。

  “正因如此,奴才才赶着来享奏王上,请王上移驾储月宫一趟!”黄德瞧向冶冷逍。

  冶冷逍脸沉,甩了袖。“走吧!”他打算去瞧瞧了。

  “奴婢想一道去!”她关心李玲,想去瞧瞧状况。

  他看她一眼。“外头落雪了,你早些休息,明日还有考试不是吗?”他没让她跟。

  他没让她来,玫瑰还是自己偷偷跑来了。

  听闻李玲肚里死的是个几乎已成型的男胎,她伤心欲绝,本来自身也命危,是太医尽力抢救才捡回一条命。

  玫瑰站在储月宫外头,隐约还能听见李玲的哭声。

  李玲有多悲伤她能体会,身为女人失去孩子该是如何的心痛与不甘啊。

  李玲大恸,此刻最想见到的大概就只有那男人了,只有他才能安慰得了她吧。

  而他已暗在她身边了,玫瑰叹口气,确认李玲平安后,就打算回去了。

  可这时李玲的贴身宫女宝惜匆匆过来对她道。“玫瑰姑娘,玲妃娘娘!进去。”

  “娘娘让我进去?”玫瑰有些吃惊,李玲怎知她在外头的?

  “娘娘说外头冻,请入内保暖,她也有话同你说。”宝惜道。

  李玲如此伤心的时刻,怎会想到她?“呃……好,我这就随饰进去。”

  宝惜领着她进到内殿,里头炉子原本四炉,因怕刚小产的玲妃受寒又多烧了两炉,烧得室内一片暖气。而储月宫内的布置以银色居多,银系代表宿星,李玲寿辰之后,她已得知李玲来自宿星,是宿星王朝的公主。

  宝惜没让她立刻就到李玲的床前,而是让她先站在偏殿等一会,原因是冶冷逍还没走,不方便让她进去打扰,她明白李玲的心情,自是希望与他独处,只是宝惜领她来的这位置有些尴尬,能听见李玲与冶冷逍的对话,两人说话本是属于私密的事,她不该听的,本想!宝惜让她换个位置站,但转身宝惜已不知去向,冶冷逍在里头,她不好发出声音惊动谁,只好继续在原地站着。

  隔壁里,冶冷逍坐在李玲床外,这距离不远,但也不近,刻意就空出了一段距离。

  “既然孩子没了,你就细心养身子,孩子以后会再有的。”他语气淡然。

  床褥里的李玲,经此生死折磨,面上苍白不已,但即便病容,却仍还是美得惊人。“都是臣妾不好,没能照顾好孩子,让王上失望了!”她低泣自责。

  “孤是失望,但事情既已发生,孤也只能坦然面对。”他依旧冷谈。

  “王上,您真不怪臣妾吗?那可是个男婴,您的长子!”

  “不怪你,孤怪的是自己,孤该多派些人看护你的,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意外,至于那夭折的孩子,虽是男婴,但福薄,孤也强留不了。”他话说得不冷不热,实在听不出任何丧子的激动情绪。

  “呜呜……王上……”李玲悲切的哭起来。

  “再过二十日祭天星便到弦月,你好生养身子,届时替孤好好招待他吧。”他无视她的眼泪,另提这事。

  “那时臣妾的身子恐怕还不能负荷,接待的事……”

  “孤会让太医悉心为你调养,身子会好转的,你不用担心。”言下之意就是不管如何,非得她去做,一点也不体恤她的身子康复与否。

  “是……”

  “孤明早与大臣还有要事商讨,你且早些休息,过几日孤再来探望。”

  “您别走……”见他要走,她颤声唤留。

  已转身的他,没有回头。“睡吧!”仅是落下这两个字,没再瞧她一眼便离开了。

  站在偏殿的玫瑰听到他们的对话,有些征然,宫里的人都说冶冷逍最宠玲妃,可他为何对玲妃这般疏离甚至冷绝?

  玲妃小产,性命差点不保,而失去的孩子也是他的,那孩子是他的龙种,但是他竟还能这般冷静,语气无动于衷?

  “玫瑰姑娘。”冶冷逍走后,宝惜过来了。

  她赶忙收回征仲的思绪。“对不起,可以进去了是吗?”她以为宝惜是来领她进去的。

  宝惜露出歉意的表信,摇了摇头。“对不住,玲妃娘娘原本是想与称锐话的,但体力实在不支,娘娘!先回去,改口再说。”

  “娘娘休息要紧,那我先走了。”不好打搅,玫瑰离开储月宫。

  “你上哪去了?”

  回到玉兔宫前,玫瑰遇见刚由里头走出来的冶冷逍。

  她讶异他才刚离开储月宫,怎么又转回她这里了?

  “奴婢……”

  “黄德,孤的大氅昵?”见她在寒风落雪中站立,身上仅有棉袄,便开口让黄德先将他的大氅拿来。

  “来了。”黄德立刻呈上绣有飞龙盘的明黄氅衣。

  他接过后亲自为她披上,细心的为她系上颈口的带子。

  见他为自己系带的动作,她的心悸动起来,这人低沉又孤傲,温暖又冰冷,有时可以待人温柔似水,有时又见他阴寒残酷,说实在的,虽然他待她柔情万千,但见到他对险险失去性命的玲妃那般的态度后,她根本看不清他,也难懂他。

  他到底是个有情还是无情的人?

  他说自己绝情但可以专情,但绝情至斯的人,能专情多久?

  想玲妃也一真受他宠爱,才能成为后宫地位最高的女子,但不慎失了孩子后,他的表现却让人心寒。

  最是无情帝王家……身在宫中,她得谨记啊!

  “想什么发呆昵?”见她神情恍惚,他牵着她冰冷的手问。

  “奴婢……”她凝视着他,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别说了,你由外头回来,连碧玉也不知你去哪,孤正要去寻你,不过你己回来就好,孤有话对你说。”他朝她露出温柔的笑,眼神充满关爱。

  “王上还想对奴婢说什么?”

  察觉她语气的防备,他蹙了眉,“进殿里说吧。”

  “夜已深,王上若不累,不如再回玲妃娘娘那里,她刚小产,身子羸弱,若您能陪她,定能消除她心中的不安与痛苦。”她说。

  他的手渐渐松开她的,嘴角缓缓弯起一道弧度。“你去储月宫了?”

  “去了。”她诚实以对。

  “见到玲妃了?”

  “没有,她正虚弱,无力见奴婢。”

  “嗯,孤明白了。”

  “那您要再回去玲妃娘娘那儿瞧瞧吗?”她只要想起玲妃求他留下的颤抖语气,她就为玲妃感到悲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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