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王爷床上是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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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提得高高的心登时放了下来,吁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这种事奴婢当然是先请示过了王爷才敢准备的呀!”痴心说得理直气壮,“奴婢才不是那种欺上瞒下、背主违上的恶奴呢!”

  还、敢、讲!

  苗倦倦差点一口血当场喷出来。

  “哎呀!小主,您也别唉了,反正早晚横也是一刀竖也是一刀,您就眼一闭牙一咬,从了王爷吧!”痴心苦口婆心劝道,可惜眼里闪亮亮的“老鸨本色”表露无遗。

  “……这种几时上床捐躯的事不是该先问过当事人吗?”她已经气到无力了,只能做最后的困兽之斗。

  “可王爷批准了呀!”痴心想到今天前去报喜信时,王爷那发亮的帅气凤眼和笑得合不拢的嘴,心中不禁油然升起一股身为忠奴好仆的骄傲感。

  总算是为主分忧啦!

  “……”苗倦倦彻底无言了。

  新月已上枝头,夜静风寂,半明半昏园子里,唯闻花香幽幽轻送。

  玄怀月拎着只红釉小酒壶,斜倚坐在大榻上,高大修长身躯罩着件常服,宽袍大袖,银线在衣摆精绣出流云织纹状,微拢的襟前露出一抹古铜色的精实胸肌。

  去小纨院安置的时辰差不多了。

  今晚,她便能彻彻底底、真正成为他玄怀月的女人。

  此时此刻,由身体内外窜升狂烧出的灼热欲望正叫嚣不休,一想到她,他全身血液就全部向下朝某个男性硕大巨物冲去,硬胀得他坐立不安,热汗隐隐透肤而出。

  但,他却始终无法移动脚步。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迟疑、顾虑些什么。她是他的女人,他去抱、去要了自己的女人乃是天经地义,有什么好犹豫的?

  可是他内心深处却隐隐感觉到,只要一碰了她,有些事就会开始失控了,变得异常麻烦和棘手,他再也不能像过去一贯的洒脱、不羁,爱怎样就怎样了。

  然而这么古怪的念头是哪儿来的?

  他百思不解,心下怏然。

  啐,他玄怀月几时这般犹疑不决过?

  反正她这一生注定了是他的女人,永远都会守在他背后,不管他何时想起她、回头看——她都在。那就足够了。

  他心念一转,疑虑尽消,站起身,义无反顾地大步踏月而去。

  此刻小纨院里,果然宫烛高照,纱影衣香,酒菜满席,纵使非正妻不能用大红之物,可浅樱嫩桃般粉绯绯的诸多布置,依然将寝室氤氲成了一片喜气洋洋。

  着一身淡粉红宫纱流云衫,乌发如云,玉容皎洁的苗倦倦就端坐在榻上等他。

  玄怀月略显急切的步伐停顿在房门口,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浓浓满足感充斥心头,深沉目光再也抑不住地炽烈了起来。

  他的卿卿。是他的女人。

  他缓缓跨步而入,炽热的眼神透着一丝温柔。“等本王很久了?”

  “还、还好。”苗倦倦心跳得好快好快,双颊止不住地发烫,紧张的交握着双手。

  他颀长挺拔的身影来到她身前,有一刹那,两人谁也没有说话,仿佛不知该说些什么,又或者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她耳畔尽是自己心跳如擂鼓的怦怦声,心一阵慌一阵紧,说不出是喜是惶还是乱。

  第8章(2)

  然后,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他竟单膝半蹲在她面前,温暖粗糙的大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感觉到其中的冰凉,不由圈握得更紧了。

  “卿卿,别怕我。”

  “王爷……”她欲言又止,喉头紧缩,面色有丝无措的怆然。

  “本王不会伤害你的。”他觉得自己的心瞬间软成了一汪水,盛满心疼与怜惜,声音更低哑更温柔了。“倦倦可以信我。”

  “我知道,可是我——必须先跟王爷坦诚,开诚布公说个明白……”苗倦倦闭了闭眼,终于鼓起勇气,低声开口,“我愿意侍寝于王爷,承欢于王爷,把身子交给王爷。”

  他俊容倏然喜悦地亮了起来,眸光闪闪如烈日骄阳。

  “但……”她迟疑的但书又令他心下一紧。“但私心说来,我并不是个贤良的女子,也不是个合格的小妾,若王爷待我无心无爱,只为一晌贪欢,那么倦倦这辈子这一颗心也还是只会牢牢地握在自己手中,谁也不给。”

  “你说这是什么——”他双目震惊,不敢置信地瞪着她。

  “若王爷愿与倦倦从此两心相系,此生不再有二女,那么倦倦愿生死相随于王爷左右,为王爷倾尽所有,直到我闭目断气的那一天。”她索性心一横,把所有疑虑矛盾挣扎种种掏心话,全数倾倒而出,“可若王爷不愿,请恕倦倦能许的,只有这个身子!”

  “你!”他高大身形僵硬了起来,万分惊怒又不可思议。

  听听,这是身为女子该说的荒唐混帐话吗?

  见他松开她的手,怒极地起身在屋内来回恨恨踱步,苗倦倦心一凉,语气越来越轻越来越弱,最后只能苦涩一笑。

  “倦倦也知这一切不过是妄想,痴人说梦,王爷乃当世英雄,人中龙凤,能揽尽天下美人芳心,又何须独独眷恋倦倦一人?”

  “你既然知道,又何必口出此狂悖之言?”玄怀月怒腾腾地站定在她面前,恼愤中隐约夹杂着一丝难言的挫败感。“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本王虽对你另眼相看,甚至也能默许你争宠,可不代表本王就得受制于你,任你肆意妄为,乱了规矩!”

  苗倦倦极力维持的平和摇摇欲坠,她抬眼望着他盛怒如猛兽的锐利目光,仿佛像是想狠狠地将她的脑子剖开两半,看清楚里头究竟都装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苦笑了。自己这算不算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可我不能骗自己,更不想骗王爷。”她目光脆弱,唇畔微笑像是随时会凋零,仍旧固执坚定地喃喃,“这般说清楚,是因为我不能陷王爷于无情不义境地中,初始相欢时,只字片语不提,待最后王爷转身恋宠他人时,才兀自暗自神伤,深怨王爷薄幸负心……”

  他听得愣住了,一时浑忘自己仍在狂怒中。

  “其实倦倦只是一个平凡女子,任性懒散又不知好歹,还时时惹得王爷不快,从来就不是良配美眷,王爷今日听完倦倦的话,若是从此誓不再踏足小纨院,我心中对王爷也只有深深感念,不会有半点怨怼。”她抬头仰望着他,眸光里有着令他心疼的故作坚强,甚至还挤出一丝强颜的笑。“王爷是磊落昂藏男儿,心胸宽阔,有纳百川大海之量,还是这漠北天下的王,倦倦无缘长伴您身侧,是倦倦没有福分,非王爷之故。请王爷切莫放在心上。”

  她的话令他想狠狠摇晃她,又想狠狠掐死她,可是他更加无法掌控阻止的是,心口逐渐为她而柔软融化。

  在理智尚未来得及管住自己的双手前,玄怀月发现自己已然展臂将她揽在怀里。

  “笨死了……”他低头把脸埋在她柔软幽香的颈项间,不悦地闷哼道,“像你这样的笨蛋,怎么博得男人欢心?”

  “王爷……”

  “算了,本王就勉勉强强牺牲自己,接收了你这个笨蛋丫头吧!”

  苗倦倦心静止了一拍,屏住呼吸,一时间以为自己是昏了、傻了,耳朵出错了。

  “本王会把倦倦放在心尖上。”他终于抬头,目光幽幽闪亮,笑意隐隐,允诺道:“不仅仅是一晌贪欢,本王答应你,会最宠你、最疼你,决计不教你有机会暗自神伤,伤心流泪。”

  “王——”她情不自禁跌坠入他深沉荡漾魅惑的黑眸中,有些昏昏然,却又感觉到似是哪里出错。

  可是苗倦倦再也没有机会深思熟虑了,下一刻他已低下头来,倾尽所有缠绵地深深吻住了她。

  洞房花烛夜,良宵正长……

  这一夜,抵死缠绵,痴缠不休,颠鸾倒凤,倾情尽泄了数回,直待黎明曙光乍现,他才死死抵着她红肿羞花释放出最后一波激动的浊白炽热,终于心满意足地紧紧揽着她,沉沉睡去。

  虽说那个晚上害苗倦倦足足瘫在床上两天才勉强下得了床,自知失控纵欲禽兽过度、要得太狠的玄怀月,内疚得在她身边赔了好久的礼,还再三允诺立誓下次绝对会自制些。

  苗倦倦一听之下还挺感动的,直到后来发现这家伙根本是睁眼说瞎话。

  但是自那晚后,他们夜夜恩爱缠绵如新婚夫妇,他再不曾让她卧榻独眠过。

  就算是大白天,只要玄怀月毋须处理公务时,也会恋恋地赖在她身畔,时不时偷个香,调个笑,然后逗着逗着又毫无意外地擦枪走火,热吻着滚上了床榻去。

  ……

  他闭着眼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汗湿浃背心满意足地搂紧怀中昏睡的小人儿,有种前所未有的满足幸福感充塞心口。

  “傻卿卿,本王怎舍得放开你呢?”他疲惫却愉悦地凝视着怀里人儿,怜惜地为她拭去额上细碎汗珠,低喃道:“这辈子你都是本王的,本王会最宠你,最疼你,待你如珠似宝,让你成为这王府中人人称羡、最受宠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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