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骄凤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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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是凤炽拾回了差点就失去的自制力,结束了激狂的吻,只是将唇轻抵在她光滑洁白的额心,平复喘促的气息。

  “凤炽,还要……”她柔软的嗓音也带着一丝无法平息的娇喘。

  “不行。”

  “为什么?”

  “因为——?”他?

  然住口,心想总不能告诉她说,如果再亲吻下去,他没有自信可以控制想要彻底染指她的念头,“因为你还是个孩子,忘记了吗?

  “我十七岁了!”她气呼呼地推他,却纹风推他不动。

  “你是个孩子的事实,跟年纪无关。”

  柳鸣儿气恼地瞪了他一眼,完全无法认同他不讲理的说法,却又找不到话反驳,凑首强硬地想要再吻他,却被他巧妙地闪开。

  凤炽笑着放开她,刻意无视她的恼火抗议,转身离开小院,表面上从容镇静的脚步,只有他心里知道自己其实是在仓皇地逃离,眼下多待在她身边片刻,都无异是煎熬。

  “凤鸣院”前堂的议事厅里,凤炽正与几位船把头在谈事,这时,古总管亲自过来传话,在主子的耳边压低音量说了几句。

  凤炽颔首,将议事的权责交给一旁的手下,便离开议事厅,回到“朱雀居”的书房里,在里头有一位脸上长了疮疣,穿着陈旧衣衫的男人,在房里走动着欣赏摆设的珍奇古玩,他锐利审视珍物的眼光,与他的外表显得格格不入。

  “韦兄弟终于来了!”凤炽走进书房,语气听来已经等他很久了。

  韦昊回头咧嘴一笑,很舍不得地放开一具精巧的西洋钟,坐到凤炽所指的位置上,“炎爷不愧是炎爷,您的收藏随便一件,都是价值连城吧!”

  而且,不只是价值连城,还都是凤家的船队远渡重洋带回来的稀世珍宝,就算愿花万金,也难再觅一件。

  “最好的东西不在我这里。”凤炽微笑,轻描淡写地回答;他自然也不会主动告诉韦昊,一些最好玩精巧的东西,全被鸣儿那丫头给拿去了!“如何?我要你查的事,还是没下落吗?”

  原本韦昊还想开口问他,如果最好的东西不在他这里,那究竟是给谁得去了,毕竟他虽是生意人,也是个喜欢鉴赏极品之辈,但听得他开门见山进入正题,也只能摸摸鼻子,回答道:

  “很遗憾,炎爷,不过,我的弟兄们还是无法查出傅鸣生如今人在何处,这一年多来,我们用了各种方法去探听寻找,就算是一根落到大海里的针,都该被我们找着了,但是,傅鸣生看来不只是像根细针难找,倒像是空气一样,根本不存在。”

  面对韦昊而坐的凤炽并不意外听见这个回答,这一年多来,遍及五湖四海的凤家船队也同样是竭尽全力在寻找傅鸣生,最后,他们的结论与韦昊一样,出了“百花谷”的傅鸣生,像空气一样消失了!

  原本,寻找傅鸣生的下落,只是基于他给柳鸣儿的一个承诺,起初并不是太积极热衷,可是,自从去年秋天发生过一件事情之后,他才加紧脚步,下令越快找到傅鸣生越好。

  第6章(2)

  去年秋天,在柳鸣儿的生辰前夕,她感染了风寒,原本只是一场小病,却因为一场恶梦而加重病情,大夫们束手无策,只说她是心病,非药石能治。

  而让她做恶梦的起因,是她定时会放出去寻找爹亲的黑鸽子所带的书信被人动过,可是,回信却是一张以鲜血书写着:“永别了,鸣儿”的字纸,她在看到那张血迹干褐斑驳的字纸之后,吓得神魂俱失。

  我要我爹!我要回去“百花谷”,我要我爹!

  她激动地在他的怀里不停哭喊,当夜,她做了恶梦,梦见傅鸣生一身是血,在梦中她发出惨厉的叫声,就此一病不起。

  她整整病了一个月,清醒的时间很少,但只要有片刻的清醒,就吵着要回“百花谷”去找她爹,眼看着她的病越来越重,他无计可施,哪怕是医术再好的大夫都不能见效。

  直至那一夜,没有月色,没有星辰,“刺桐”不夜的灯火,全被一场突如其来的风雨全给淋熄吹灭,当地人都说,打从他们有记忆以来,这座靠海的大城从未有一夜如此寂静黑暗,当时在海上的船只,眼力再好的水手,都看不见被藏匿在幽暗之中的“刺桐”。

  那夜,过分的黑寂教他难以放心,提着灯火走到“小兰亭”的寝院门口时,隐约可以看见房门是打开的,屋里有人,可是白银和黄金却没有动静。

  当他喊叫了声“来人”,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屋里时,黑暗的人影已经不见,他看见两只老虎守在小主子身边,神情十分清醒,看着他的神情,仿佛他才是不速之客。

  而从那一夜之后,柳鸣儿的病就好了,而且不只是病好了,就连黑鸽子曾经带回血书的事也一并都忘了,至今未曾再听她提起过。

  但是,凤炽不愿见同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他要找到傅鸣生,想要知道这位爹亲置女儿于不顾,还故弄玄虚,究竟是安了什么心?!

  “那她所说的‘龟爷爷’呢?也是仍旧不知去向吗?”凤炽再度开口,没忘记鸣儿曾与他提过这号人物,也在她打开“百花谷”大门后,这位老人就不知去向,至今依旧下落不明,与他一起消失的,还有被困在树海里的女子。

  “他死了!”韦昊扯唇笑笑,“我不能告诉炎爷消息的来源,不过,我知道他真实的身分,可惜了,他曾经是位武功高强,以易容之术名闻江湖的奇人,但是,就在他离开‘百花谷’之后不久,就被人发现七孔流血,暴毙而亡,不过,没有发现与他同行的女子尸体,想必她应该还活着。”

  一瞬,凤炽的眼里掠过阴沉,对于韦昊的这个回报,让他感到更加困惑,也更想一探究竟。

  韦昊笑笑,其实,他继续调查这件事情,已经不再是凤炽能给他们多少好处,而是整件事情透着古怪,让他不想轻易罢手,“炎爷可曾想过有一个可能,傅鸣生很可能并不是傅鸣生吗?”

  “你说这话,是在给我猜谜吗?”凤炽冷笑。

  “当然不是!”韦昊赶忙撇清,心想谁敢寻他这位爷玩笑?“只是在来‘刺桐’之前,我收到了一个很有趣的回传,有位弟兄在探查傅鸣生的下落时,无意中听到了一个故事,在数十年前,在江山还是齐家人所有时,皇帝曾经派人追杀过一位精通三式的高手,不过最后没能杀死他,却误杀了他过门未及一年的妻子,后来,在江湖中有一个说法,说他为了报杀妻之仇,亲手断了齐家江山的龙脉,才让擎天帝的十三翼大军可以顺利攻进中原,而这位高人却也在断了龙脉的传闻之后,再也没有下落,然后,不过多久,便出现了一位三式修为也同样出神入化的傅鸣生,在闯荡江湖多年,被封‘天下第一恶人’的名号之后,便与柳氏姊妹之一的柳若兰隐居于‘百花谷’,同样都是以三式而闻名天下,但这两位高人出现的时间却从未重迭过,炎爷不觉得奇怪吗?”

  “如果你所说属实,那傅鸣生如今应该已经是岁数不小的老人了,但是,鸣儿告诉我,几年前她爹离开‘百花谷’时,外表看起来不会比我老,所以,一切的传闻应该都只是巧合吧!”

  虽然,就连凤炽听了也觉得不可思议,因为,那代表傅鸣生外表望之不出三旬,但柳鸣儿从不觉得奇怪,她说,在“百花谷”里,若只看她爹,会以为那个地方的岁月没在运行,只有她一年年抽高长大,“龟爷爷”一年年老去,她爹自始至终不曾有过改变。

  “年纪吗?如果那个男人真的一如传闻,是不老不死的妖,那就一切都说得通了!”

  “说话小心一点,鸣儿不会喜欢听见有人说她爹可能是妖。”凤炽的嗓音含着淡淡的笑,听起来却教人觉得要打寒颤。

  韦昊当然不会笨得听不出来,双手一摊,以大笑打混过去,“好吧!那就请炎爷再耐心等等,咱们兄弟一定会使出浑身解数,绝对会找到傅老前辈的下落,不负咱们在世人眼中‘知通天下’的名号!”

  不过,如果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傅鸣生并未出“百花谷”,那即便他们搜集消息的功夫再高,也都没辙了!

  只是,就算他们心里有这个疑惑,也很想要一探究竟,但也因为他们知道太多,其中当然包括了“百花谷”里机关重重,所以,没有弟兄愿意冒性命危险,进谷去一探究竟。

  这时,古总管来到了书房门口,身后跟随一位捧着布包盒藤的小厮,他接过盒箧,把小厮遣走,一个人走进书房,在主子的眼神示意之下,把东西交到韦昊的手里。

  “这是我与韦兄弟约好的东西,放心,我已经让人给你精挑细选过,都是最上乘的好货。”凤炽微笑,“规矩与过去一样,你三我七,你们要找人的花费,就从我的七成里扣,不够的部分,再让人来向我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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