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追妻不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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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欢场时,韩酌原本想去找慕容新锦,但想起她并不喜欢自己喝酒,于是放弃了这个念头,再次回到没有她在的家。

  习惯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你的记忆、你的所有感知都在提醒着你,你原有的生活、原有的一切是多么美好,而眼前的记忆碎成一片片,如同断壁残垣一般,令人唏嘘。

  他再也不想待在没有慕容新锦的家,明天他就跟她说清楚,不管她愿不愿意,他就是拐也要把她拐回家里,要她一辈子都跟他在一起。

  韩酌关上家门,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接起电话,「查出来了?」

  楚天澈的声音依旧温文尔雅,即使隔着电波也风度不减,「嗯,你们俩这些日子得罪过谁并不难查,即使他再怎么掩盖痕迹,也躲不过我的追踪,那篇报导还没刊登前,在我告诉你时,你心里已经有数了吧?」

  韩酌进屋后,把钥匙丢在靠近门口的柜子上,这个习惯是被慕容新锦养成的,她总在放假时吵着要出门,而他总是在回家后把钥匙乱放,每次出门前都要找钥匙找个半天,他跟她说无所谓,她有钥匙就好,开得了家门就行,而她总是反问他,那要是他们在路上走散了怎么办?他总是宠溺地看着她气呼呼的圆脸,不发一语,跟在她身后找钥匙,心里却暗暗想,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走散了还有手机啊。

  而现在他才体会到,依靠手机来联系的交流有多不可靠,在她不理他的半个月里,她没有打过一通电话给他,也没发过简讯,他还在质疑是不是自己的手机出了问题,还一一打电话向楚天澈等人确认。

  然后才发现,在这个时代即使有手机,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交流的,他们明明还没走散,慕容新锦就已经不愿意再跟他沟通了。

  韩酌瘫在松软的沙发上,重重地吐了口气,「嗯,你帮我好好招待招待他。」

  「这个不用你说我也会做。」

  楚天澈似乎听出了韩酌声音里的疲倦,「怎么了?现在烦恼了吧,一开始就跟你说别欺负得太狠,当心人跑了,你还那么懒洋洋的,毫不在乎,现在后悔了吧?」

  「是有那么一点。」

  「你这是什么逻辑?我都觉得有点难以理解。」

  以韩酌的聪明才智,不会没想到后果,怎么会有现在这样的状况?彷佛那时他脑袋充血、头脑发热似的。

  他知道那时候他和慕容新锦还好好的,他还想借着那次机会,再好好欺负她一顿,他的确对这样的恶趣味很热衷,但他也不过是想逗逗她而已,没想到似乎伤到她的心了。

  「你有病啊?」楚天澈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无聊也不能这么玩。」

  「我只想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韩酌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语气。

  而这样的语气让楚天澈感到很无力,他知道他这兄弟感情向来淡薄,很难有挑起他兴趣的东西,难得见他兄弟这么护着一个人,楚天澈早就看透了,韩酌大概对这个女人动心了。

  他对韩酌告诫,「现在知道后悔了吧,友情建议,你别等太久了,等人家真的不再稀罕你了,你再回去追人家,那就有点晚了。」

  说完他就径直挂了韩酌的电话,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身为兄弟,他这样苦口婆心的提醒已经算不错了吧。

  第8章(2)

  韩酌把手机丢到一旁,摊开手脚靠在沙发椅背上,整个人陷在沙发里,对着寂寥的墙面笑得有些落寞,「是啊,我真的病了。」

  屋外路灯光亮、星辰点点、夜凉如水,他静坐在黑暗中想着过往。

  如果他能早点遇上她,那该多好。

  读书时,在那个西方的国度,有一位诗人说过一句话,让他一闻之后心中顿有异感,那种感觉很奇妙,他像是倾慕向往,又有着明知它是水中月、镜中花的惋惜。

  此时他依旧记得这句话,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一曲一场叹,I生为一人。

  他如今也能体会一生为一人的感觉了,只希望那人肯给他|次机会,让他证明。

  他知道自己以往很荒唐,在这圈子中浪荡子不少,他却是其中翘楚,他以往从不觉得终有一天会如今天这般,独自在黑暗中懊悔自己风流的过往,懊悔给不了她一个干净的自己,他只求她不要嫌弃他,他会一辈子都只对她一个人好,虽然他总是想要欺负她。

  爱情就像是一种病,患上这种病的人无论举动多么异常、多荒谬、多不可理喻也是合理的,他想他是得了一种名为爱情的病,他只想一辈子欺负她一个人。

  只是韩酌这些想法,慕容新锦一点也不知道,她还以为她现在这种状况叫做失恋。

  她真的是个很简单的女孩子,不但思想简单,生活也很简单,二十四年的生活里,她只交过韩酌这么一个男朋友,现在也算是她第一次失恋,而且韩酌对她似乎也只是玩玩而已,所以她的失恋可以说是最可悲的单方面失恋。

  都说初恋对所有人来说是一个难关,这是第一次毫无保留地喜欢一个人,全心全意地对那个人好,毫不设防,这么纯粹的感情在过了初恋以后不会再有,于是在失恋时,伤痛也是加倍的,过了这次,以后不管谈多少次恋爱,伤痛的感觉也不会像这次一般心如刀割,却还是一直铭记在心。

  慕容新锦不知道失恋的人该做些什么,她的朋友一只手就可以数得出来,坐在隔壁座位的小学同学、坐在隔壁座位的国中同学、坐在隔壁座位的高中同学,大学时……她死皮赖脸缠上隔壁座位的同学……

  只是这些人如今出国的出国、移民的移民,还有一个还在国内,几天前告知慕容新锦她在医院里待产。

  她突然觉得自己真惨,韩剧里的女主角失个恋,男配和女配都跑出来安慰她,她呢?

  呜呜呜……想得她自己都想哭了。

  「哇!我怎么这么惨,失恋就算了,居然连个安慰的人也、也没有,呜呜呜……」

  慕容新锦抓起茶几上的抽取式卫生纸,抽了几张出来,一边继续哭一边擤鼻涕。

  正常来说,失恋都是要痛哭一下的,这是从韩剧女主角身上总结出的结论,她也模仿一下好了,于是她不再压抑自己的情绪,号啕大哭发泄出来。

  于是这么一哭就哭了半个月,这半个月里,她就靠着她那少少的积蓄过活,没有找工作、没有去旅游散心、也没有瘫狂购物,每天除了吃、喝、睡、看韩剧,就是哭。

  虽然痛哭的借口有点烂,但她绝对不要承认,她是因为不想和他分手,不习惯身边没有他才哭得这么肝肠寸断。

  有的时候总是这样,只要一直欺骗自己,骗着骗着,自己也会以为谎言就是真实,而痛心的真实反而会被人所淡忘,在人的脑海里逐渐褪色,这种自欺欺人的方法其实一点都不可取,但还是有很多人采取这样的方法,慕容新锦也算是其中之一。

  现在已经午夜了,慕容新锦拿着饼干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的韩剧女主角哭得差点岔了气,她彷佛也被感染了似的,一直哭个不停,平常不论受多大委屈都不流一滴眼泪的她,今天把这二十四年来的眼泪全补齐了。

  哭到后来,茶几上放着壮观的卫生纸团,她一双圆眼肿得跟核桃有得比,声音也哭哑了,她倒了杯水,咕噜咕噜喝了一杯以后,又继续陪着韩剧女主角哭。

  「这么凄惨的事怎么会发生在她身上?呜呜呜……自己喜欢的男生居然是自己素未谋面的哥哥,呜呜呜……终于知道是误会,结果査出自己有白血病,哇,好惨啊。」

  慕容新锦再次向茶几伸手,想要拿卫生纸盒抽卫生纸时,发现自己居然那么厉害,把家里所有的卫生纸都用完了。

  也是,她也不看看自己,一想起那件事就像泪腺失调了一样,整天都在哭,都已经哭了半个月了,就算有再多的卫生纸也被她哭光了。

  慕容新锦呆呆地看着茶几上的卫生纸团,像是有点吃惊的样子,她吸了吸鼻子,用手摸了摸脸上还未干的泪痕,总算不再哭了。

  不过这么痛痛快快哭一场以后,慕容新锦发现她没有那么难过了,虽然还是有点难过,但已经没有之前那种难过得像是快要窒息的感觉。

  她抓起放在一边的小钱包,一手拿起钥匙走出门去,电视还在播放那出很悲伤的韩剧,她没有把电视关掉,反正她只是出门去便利商店买个卫生纸,也不会去多久,干脆就不关了,回来还要打开,多麻烦啊。

  慕容新锦连衣服都没有换,穿着平时被她当成居家服的运动服,脚上的拖鞋也没换下来,头发披头散发地披在背后,不像以往束起马尾,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她就这样子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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