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村花原来是个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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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就是说,如果你不好好教育小孩子,他对于性的看法就会改变,至于这个性教育最重要的道理,就是要专一,千万不能看上一个爱一个……”

  还好、还好,终于讲到正途,这才是精华嘛,原来《三字经》就是一夫一妻制的发源地,回头应该拿毛笔把“教之道、贵以专”圈起来,这是必考题!

  提起精神继续往下看,啥?她瞠大眼睛,这又是什么鬼?!

  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

  哇咧,古时的孟母居然是因为自己是寡妇,做不好性教育,特地找好邻居来相处?她儿子生气说:“我不要学、我不要学!”她还切断机杼?那个机杼不会是某种器官的隐喻吧……^

  “啪”的一声,她用力阖上书,深吸气,笑着对弟弟说:“其实呢,姐姐对《三字经》比较不在行。”

  “那姐姐对什么比较在行?”钟子静天真的小脸望向钟凌。

  “四书五经,没错,就是这几本,下次姐姐再给你讲解哦!”

  噗哧!

  钟凌一顿,侧耳倾听。“阿静,你刚刚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没有。”阿静摇摇头,吃着盘子里的荷包蛋。好好吃哦,他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荷包蛋呢,姐姐真是厉害,可以做出这么好吃的东西。

  “没有吗?”难道是她神经质?她明明听到有人在笑啊!

  “没有。”阿静笃定说。

  “好吧,姐姐去看看稀饭熬得怎样了。”

  墙外,一名紫衫男子笑得直不了腰,站在旁边的青衫男子用手肘推推他,严肃的目光暗示他适可而止。

  捂住嘴巴,他尽可能抑住笑意,读那么多年的书,他还真不晓得,原来《三字经》竟是这样解释的,不知道那些香艳小说是不是从中取得灵感。

  清风走近,对笑到弯腰的男人道:“爷,那日死的就是这家的男主人钟明,他曾经考上秀才,后来到了京城,在安平王手下做管事,据说颇得王爷看重,几年下来挣得一片家业,后来带着新婚妻子返回故乡,置下几笔田地,安安静静过日子。”

  “既然是读过书的,女儿怎会教成这副德性?”

  那个被喊作爷的紫衫男子,身材颀长,浓眉俊颜,脸庞白皙,一派的斯文风流,那身打扮就是两个字——贵气。

  至于态度严肃,有强烈面瘫嫌疑的男子,有着一双不怒自威的深邃眸子,脸上留着一把大胡子,他穿着青布衣,布料不太好,却是干净整齐,腰间系着一块羊脂玉佩,价质不菲。

  “在乡间,女子不需要念书。”面瘫男接话。

  清风续言,“钟明一死,两房亲戚都想从中得到好处,这一家子往后日子还不晓得要怎么过。爷,咱们要不要帮他们一把?”

  是该帮,不过……他挺期待这个为《三字经》做新注解的小丫头,会怎么处理她那帮子亲戚?

  “先别动手,先看看状况再说。”

  面瘫男没有发表意见,却投出一个不苟同的眼神。

  贵气男道:“卢氏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她身材窈窕,容貌姣好,又是从大户人家里放出来的,气度自然与一般乡下妇人不同,不晓得有多少人在暗中觊觎,钟家三房应该很快就会被吞得干干净净吧。”

  心里分明说该帮,但他嘴上却讲着残忍的话,想看好戏似的。

  清风叹气,这就是他家主子啊,嘴巴、心里各是一码。

  “主子,钟明的棺木才抬出门呢,明里暗里就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算计,外头算计也就罢了,偏偏自家人也不省心,前有狼、后有虎,咱们不帮手,几个妇孺还能活下去?”清风试着说动主子。

  “啪”的一声,贵气男的折扇往清风头上一敲,“你倒是挺关心的,怎么?看上那丫头了?”

  瞥一眼清风,爱笑的双眼射出两把刀,他立时收起多余的同情。

  “爷,那丫头还小呢,属下是心底有愧,当时要不是属下疏忽,这家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贵气男挑挑眉,不接话,转身离开。

  保持沉默的面瘫男在两人离开后,一抬手,一道黑影疾射而来,站到他跟前。

  “主子!”

  “你让阿四、阿五过来盯着钟家,有事立刻回报。”

  “是,主子!”

  和主子一样面瘫的黑影在下一瞬间失去踪影。

  阿六离开,面瘫男随着贵气男的脚步离去,两人并肩走过一段路后,贵气男想起什么似的转头问:“木头,你觉得让丫头继续教下去,那小家伙还能考上进士?”话问完,噗哧一声,他自己又控制不住地笑出声。

  “应该……有点难。”面瘫男认真考虑好半晌后回答。

  清风不满地撇撇嘴。当朝哪个进士是女子教出来的,主子这是为难人嘛。

  “木头,如果你有心,就先帮那个小子找位好先生吧。”勾起好友的肩,他在对方耳畔低言。

  面瘫男没答话只是点头,算是应下此事。

  贵气男拉开双眉,笑得没心没肺,也不挥手道别,迳自坐上马车,但当车帘拉上那刻,爱笑的面具滑下——他和好友一样面瘫!

  第二章 休想霸占我家家产(2)

  钟凌到河边洗完衣服才刚回来,遇见大房的二堂兄钟子南和四堂兄钟子文,他们把她拉到一旁,在她耳边低声说:“阿芳,你回去让三婶娘小心点,千万要把田契给收好。”

  “怎么了?”她看一眼堂哥们,他们神情有些紧张。

  “我大舅昨儿个来过了,和娘在屋里说话,我听到他们好几次提到三房的田地,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

  钟子文面露赧色,心里抱怨,真不晓得娘在想什么,三叔对自己一家这么好,那时日子难挨,哪次不是三叔出手帮一把?现在三叔过世,不帮着扶着已经够过分,怎么还能落井下石、贪得无餍?

  相处久了,钟凌渐渐明白,大房一家四个儿子,除老大脾气随了张氏比较自私刻薄以外,其他三个都像钟达,性子实诚善良,他们记得三房对他们的好,时不时塞点小东西给三房这对小堂妹、小堂弟,也偷偷帮他们做点事。

  听见钟子文的话,钟凌抿唇一笑。张氏的大哥是里正,他们不知道自家娘亲和舅舅在打什么主意,她可是心知肚明。“我知道了,回去会提醒娘,谢谢二哥哥、四哥哥。”

  钟子文点点头,偷偷往她手里塞两文钱。“这是我今儿个卖柴火多的,你先存起来,三婶娘入秋就咳得厉害,抓药的钱不能省。”

  钟凌望着钟子文方方正正、忠厚老实的一张脸上,却镶着一对聪明伶俐的眼睛,她对他微微一笑,用力点头,说道:“四哥哥,我会记住你的好,以后有机会,阿芳会报答你的。”

  “傻丫头,自家人说什么报答?你快回去,我娘正在你家屋里,不知道会不会又说话惹三婶娘生气。”

  “嗯,二哥哥、四哥哥再见!”

  钟凌踏着轻快的脚步回家,心里想着,有这样的亲戚真好,却不料一进门,就发现家里热闹得很。

  钟凌快步进屋,发现张氏不是普通过分,她竟然连商量都不商量,就带着新媳妇家请的工匠过来丈量三房的屋子,准备订制嫁妆。

  “小婶子,你说你这屋子什么时候能挪出来,陈师傅手工好、动作快,不到两个月,新柜子、新床铺就能搬进来了。”张氏笑咪咪地勾着卢氏的手,东指指、西划划,真把这里当成自家屋子。

  卢氏被她气得连声咳嗽,推开她的手喘息不已。

  真当她软弱没脾气?真以为钟家三房是块人人都能啃几口的肥肉?抚着胸口,她指住张氏,满脸怒容。

  钟凌深吸气,提醒自己,她是痞子嘛,痞子就有痞子的应对方法,对付没脸皮的人,只能比她更不要脸。

  扶着母亲坐下,钟凌倒给她一杯温水,在她耳际轻声道:“娘别急,一切有我呢。”

  钟凌盈盈笑着,走到正在丈量的陈师傅面前道:“大叔,您能做可以伸缩的柜子、床铺吗?”

  “你这丫头在说什么,天底下哪有那种东西?快走开,别耽误陈师傅做事。”张氏伸手要把她拉开。

  钟凌不理会她,身子一闪,又转到陈师傅跟前,一脸天真无害地问:“大叔不会做伸缩柜啊,那可怎么办才好?堂哥的新房比我娘的房间小多了,连一半大都没有呢,到时堂嫂的嫁妆怎么摆得下?”

  “新房不是要设在这里?”陈师傅这会儿终于停下手头的工作,转头问张氏。

  钟凌不给张氏说话的机会,急忙抢道:“大叔说话真有趣,是堂哥要娶媳妇,又不是我爹要冥婚,新房怎么会设在我爹娘的屋子里?”

  “死丫头,你触什么霉头啊,你大堂哥要办喜事,你竟说要冥婚?!呸呸呸,童言无忌。”张氏顺手就往她身上拍了两下。

  钟凌吃痛,却依然扬起笑眉问:“既然是大堂哥要办喜事,就该办在大伯父家里呀,怎么跑到我家来办?爹爹才过世不久,我们家还在服孝,连白灯笼都还没有取下呢,真不晓得是谁在触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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