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刁妻翻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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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他说完,徐轻盈已经开心得高声欢呼,原本看起来蔫蔫的身子有如点燃的爆竹,快速冲到高大的兜兜面前,一马一人亲密的相拥磨鼻。

  人兽和乐融融的情景真教人欢喜又鼻酸,又有些不是滋味,至少在某个心头泛酸的男人眼中,这是他想得而得不到的,他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云开见日,得偿所愿?

  此时的徐府,也有一场小小的风波。

  “都是你平常太娇惯她了,才会惯出这么个离经叛道、性子乖张的女儿,不顾不管的说走就走,一点也不把咱们放在眼里,盈儿要是有个伤风脑热的,我跟你没完!”

  徐贤之暗暗叫苦,听听,谁才是最宠女儿的人,一点风寒受热就要找人算帐,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道理,怎能全怪在他头上?

  他想是这么想,但面上还是陪笑安抚道:“别气了,消消火,女儿的留信中不是说了去京城找她大伯,我们二房和大房这几年越走越生疏,让她去连络连络感情也好。”

  大哥的官越做越稳,对亲族却越来越淡薄,久久不来封信告知现状,浑然忘却了府中老父尚在。

  徐老太爷的身子还算安康,常与三五老友出外访友或登山看景,有时找庙里的老和尚泡茶、下个棋,日子过得颇为惬意,只是不时会叨念着老大怎么不回来看看。

  “可也不能让她一个丫头去呀!她才多大的岁数,见过的人不多,要是被人骗了……”徐二夫人一想到女儿要是有什么差池,眼眶倏地就红了。

  “呵呵,咱们盈儿那性子你还不清楚吗?她那个人机伶得很,她不去招惹人家就不错了,谁动得了她?何况还有柳家的小子照看着,不会有事。”两个聪明孩子只有让人吃瘪的分,还没人能从他们身上讨到便宜。

  徐二夫人气恼地瞪了丈夫一眼。“你不说我还不生气,一说我就火大,你说隔壁的到底在干什么,我怎么听街坊邻里说柳家正和城东的大地主田府议亲,说的是田家的二小姐。”

  打从知晓丈夫有意撮柳毅和自家女儿,她倒也乐见其成,毕竟柳毅的品性她也略知一二,女儿交给他,她相当放心,可是现在柳家搞出这么一件事儿,女儿该如何是好?

  一说到此事,徐贤之的眼神也暗淡几分,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胡子,犹豫了一会儿才道:“这事儿你别说出去,要烂在肚子里,毅儿跟我提了,他姨母藉由柳家的名头,说的是她那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

  “什么,这不是骗婚吗?林文娘也太大胆了,为儿子谋划到这种地步,她也不怕人家嫁过来不认帐。”

  “嘘!小声点,那是人家的事,与咱们徐府无关。”

  她点点头,但随即略带感伤的抹抹泪,话题又转回到女儿身上,“也不知道咱们女儿吃得好,睡得香吗?孩子出门在外的,做父母的哪能不忧心。”

  徐贤之拍拍妻子的手,以示安慰,心里想着,要是柳家小子没照顾好他的宝贝闺女,回来他一定剥他的皮,生饮他的血!

  第7章(1)

  “快,让兜兜再跑快一点,我要飞起来,像一只纸鸢般飞得又高又远,把整座山头看得一清二楚!”

  就像放出去的鸟儿,徐轻盈快活得彷佛一阵关不住的风,沐浴在阳光下的她,粉嫩的娇腮彷佛抹上一层淡淡的银粉,酡红发光,更显娇艳,欢快的笑声如银铃,传遍山野,一声声回荡缠绵。

  什么《柳毅传》,什么十二生肖排名的马拉松接力赛,这些统统被她给抛到九霄云外,她此时享受着风拂过面颊的沁凉,一棵棵往后倒退的树臣服在她脚下。

  不论当人还是当鸡,上头总有人管着,她无法无所顾忌的畅所欲为,何时有这般快意过?

  “再跑快一点就要摔马了,山里的路根本不是路,处处是陷阱,一不当心踩了个空,咱们连人带马都要摔出去了。”看着身前的她神采飞扬的大笑,柳毅的心也软得像团棉花,笑意从未停过,真想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阿毅,你胆子真小。”读书人只有骨气没胆气,书念多都把人念傻了。

  “是谨慎,我不是一个人,你的安危才是我看重的。”他可以宠着她,但不会纵容她往危险去。

  守护着她是他一生最为重要的使命,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没有她。

  人的一生中总有个执迷不悟的追求,她便是他的追求,生生世世,不离不分,永隽心头。

  听他窝心的话,徐轻盈觉得心口暖呼呼的,笑得也更甜了。“阿毅,你对我真好,跟我爹一样好。”

  柳毅无奈的微皱起眉头,他可不想当她的爹,她究竟要何时才能察觉他的心意?“知道我对你好,你就该对我更好,有来有往,情分才不会淡。”

  她一听,映着山色的水眸睁得圆亮。“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我制的那些药丸子你拿得最多了,我爹和哥哥们还拿不到你的一半呢!你直&具心,连点好处也不让人占。”

  谁跟她提药丸子了,牛头不对马嘴。“可赚的钱我也分你一半,我们盈儿也是腰缠万贯的大富婆。”

  “谁希罕呀!一个人花多少、吃多少是注定好的,我够用就好,不贪那一点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人要那么多有形物干什么,时候到了还不是两手空空的走。

  自从知道和春堂药铺是为大伯那一房守的,徐轻盈便很是火大,她想为父亲这一房攒下一点基业,免得分家时一无所有,一切的好处尽由大房得去,二房白白为人作嫁。

  不知不觉中,她已把徐府当成她的家,疼爱她的徐府众人是她至亲至爱的亲人,她要保护他们,不受他人欺凌。

  来到书里十年,她已经分不出她是鸡神或是徐轻盈,也许两者已合而为一,向来冲动的她已习惯被人呵护,闯了祸也有人收拾,她喜欢这个家,喜欢关心她的家人。

  先前柳毅提议要卖她所制的药膏、药丸、药粉,因为为数不多,所以她没同意而作罢,但是知晓药铺分成这件事后,她真的很生气,便一股脑地把大部分的药扔给柳毅,让他拿去卖,所卖银两二一添做五,一人一半,谁也不吃亏,她把大部分的银子存起来,打算当做分家前二房的私产,自己只留少许,以备不时之需。

  虽然他也问过她为什么不放在自家的药铺子里卖,但她实在不想把这种狗屁倒灶的家丑告诉他,只好含糊其词的跟他说,她那老爹心善得跟什么似的,根本卖不了多少银子,还是让他卖,收益可以多一些。

  如今她装银票的嵌贝梨木匣子里已经有好几万两的银票,厚厚的一迭,她从中抽了一万两当上京的旅费,不过除了头一日投宿平安客栈的费用外,此后她再也没有花费一文钱,她的花用全由柳毅支付。

  其实,这也是柳毅藏的私房钱,卖药所得的银两为他私有,为银子发愁的林文娘至今仍被蒙在鼓里,他是刻意不告诉她,以免她又以各种名目向他借钱,把他当有借不还的钱庄。

  柳毅就喜欢她这一点,不忮不求。“你不是要找药草吗,趁天色还亮赶紧动手,不然山里天黑得快,一会儿就伸手不见五指,你想找都找不到。”

  “你真煞风景耶!让我多骑一会儿会怎样,赶赶赶的,赶着投胎也不用这么急。”徐轻盈一边咕哝着径自跳下马。

  坐在她身后的柳毅吓得一身冷汗直冒,也连忙跟着下马。

  兜兜乖巧的趴在树下的草地上休息,嘶嘶的打着盹儿。

  徐轻盈也不急着去找药草,而是先走向一丛开得很艳丽的野花,轻嗅了淡淡的香气,摘下一朵放在手心上赏玩,而后背靠着一棵:白年老树树干坐了下来,轻轻闭上双眼。

  微风轻轻扬起,拂过娇嫩的玉颜,薄得透光的娇容如上等的美玉,发出诱人的光泽。

  柳毅看傻了眼,趋前轻抚她细得滑手的柔嫩面庞,一下又一下,似在抚摸他最珍爱的青花瓷玉瓶。“盈儿……”我心悦你。

  “啊!我看见了,在北边山麓有很多珍稀药草,我们快去……”徐轻盈蓦地睁开眼,惊喜的指着北方,这才发现他靠得好近。“咦,阿毅,你在干什么?”

  他还没来得及回话,性子急的她就急着要起身,怎料她刚一动,就一头撞上近在眼前的他,他俯身一看,薄唇便贴上她粉色面颊。

  两人都怔住了,四目相望,有些不自在的红了脸。

  柳毅故作无事,脚步未动,仅仅身子往后挪动了几分,挺直上身,绝口不提美好又有些遗憾的小意外。

  他想做的其实更多,但是尚未金榜题名前他不动手,一是原则问题,他想给她最好的,不想因一时守不住而毁了她;二是负责,在没确定她的心意、她是否愿意成为他的妻子之前,她的清白之身很重要,女子婚前失贞是致命伤,他要她抬得起头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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