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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寄悠静静地看着她,也不反驳,更不再说自己的看法。

  柯醉雪接着道:“可是,我不觉得你过得比我好。我活得苦,但我有爱着的人:可你,谁也不爱,所以不苦。但是,这样活着,又有什么趣味?”

  说完,深吸口气,在确定柳寄悠仍然没有回应的打算后,微抬下巴,抱紧怀中女儿,说了声告辞之后,转身离去。

  柳寄悠静静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之后,决定闭门谢客,谁来都不招待。从现在起,到离开那日,皆如此办理。

  对于这些江湖人,她觉得还是敬而远之好些。

  以为龙天运睡沉了,才要起身清洗一番,不料被有力的手臂勾住腰身,她又倒入健硕的怀中,灼人的唇瓣温存地在她雪肩上啜吻不休,带着浓浓的色气勾引,像在暗示他还有很多热情可以与她缠绵,这个火热的夜晚还可以更长久,久到足以将睡眠这种微不足道的事给忽略。

  “以为您睡了,想清洗一下,让身子清爽些。”

  “不困吗?”

  “还不困。沐浴完,我还能趁着等头发干的空挡看会儿书。”今日龙天运从外头回来,带了许多写着江湖轶闻的话本,她约略翻了翻,觉得有些趣味,心中正挂念着呢。

  “等会儿我们一起去,热水一直有,书也都在不会跑。现在,你乖乖地,就待在我怀中就好。”他低哑的声音像带着小钩子似,一直在她心口勾着撩着,将她给撩得脸红心跳、七荤八素……

  她不爱这个男人,但她的身体已经抗拒不了他情场老手实非她这个刚经历了一个男人的人能招架的啊背对着他,感受他雄健的身躯贴在背后,醇厚的温暖气味容易教人迷恋,虽然总是一再提醒自己不要沉迷。这么多的例子,够她警惕再三了。如果她不能是唯一,那就不该失去理智地任性纵情:身体可以失去,心则不能。但……这种事,又岂是她说了算?

  “满身都是汗……不舒服……”

  “你就这么想洗去我在你身上留下的痕迹吗?”他语气隐隐不悦。

  “我不习惯这样不清爽的感觉。”这男人是在无理取闹吗?难道要满身臭地互相薰昏,才算是对他在意的表现?

  “如果你把我放在心上,就不会在意这些。”偏偏龙天运真这么认为呢。“怎么可能不在意?对您上心就该要忍受浑身发臭吗?”她不可思议地问。现在可是人夏了,满身臭味谁受得了?

  “你……真是个没情趣的女人。”龙天运忍不住抱怨。

  “您一开始就知道我是没情趣的。”柳寄悠觉得自己真冤。

  “你不是天生没情趣,你只是不愿对我上心!”

  凭什么要她连心也要捧上呢?这人未免太贪心了!柳寄悠心中有些生气,不愿回话。

  “怎么?不愿理我?存心想冷落朕,是吗?”

  “小女子怎敢冷落皇上。”这男人委实过分!当他想强索什么时,就用上“朕”这个自称,让人不得不屈服,不敢不回话。

  “不敢?我看你敢得很!不曲意承欢,亦不巧言善辩以对,总是宁愿一个人闷着,也不随我出门,不是冷落是什么?”他将她背对着的身子扳过来,两人正对着脸。

  他口气中的烦躁让柳寄悠觉得好笑,心中虽然有气,却是万万不敢表现出来的,反而要小心地按捺住他,以最恭顺的姿态,说着让人听起来最诚恳不过的话。她纤手轻指他胸膛:“我一向不是热情的人,皇上早已知晓,却仍执意要我跟着南巡,这是皇上的失策,不是我的过错。

  我……对皇上是上心的……但上心得很克制,您应该清楚,我是为何克制的。”

  “为了日后定然的失宠,所以在最应纵情享受人生美好时光时,努力克制吗?”龙天运完全不接受这种说法)以及做法°在最美好的年华,遇到最理想的男人,不是应当纵情其中,像烈火般燃烧到底,才不枉来世上一遭吗?倘若一生活成古井无波的死水,才是对自己生命的轻掷吧!

  “也不是这么说……或许……”她喃喃低语,最后无言。

  “或许什么?”龙天运可不容许她静默,追问着。

  与其看她沉默,不如弓她针锋相对,说些大逆不道的话。就算常常被她气到冒火,也是好的。

  “或许,我就是奢想着能全身而退,或者少受点伤也好。”

  “真是个自私的女人……”他低声批评着,然后吻住她的唇,决定让她的小嘴用来亲吻就好,不必说话了。

  如果这是欲擒故纵的手段,那龙天运得说,她玩得很高段、玩得很恰到好处、玩得让他……就算知道是手段,也甘愿被她勾住,不愿放手。

  如此一个无盐女……怎么能撩到他心动成这样?不管是被她气过几回,就没想过要放手。可他都这样了,她却还成天想着要全身而退。

  想得美!

  他退不了,她也别想退!

  第8章(2)

  渐渐对她无礼的回应不再动怒,龙天运不得不承认,自己想要她开口与他谈话,谈什么都好,甚至无礼也没关系。他爱极了她轻柔悦耳的嗓音、犀利又冷淡的应对方式,并且每当他以为占了上风、惹她心动时,却立即感觉到她又退了开去,一次次冷淡了面貌:爱极了她明明不想理他,却不得不理他的憋屈模样。

  如果,这样的心性才华,再佐以一张旷世美颜,那当真足以倾城倾国了。不可讳言,他心目中——甚至全天下男子心中完美女子的样貌,都是一样的:绝对真正的才色双全、聪慧灵巧、眼明心清,无论与她谈江山或谈风月,皆能畅所欲言,一抒胸怀。

  截至目前为止,柳寄悠是他遇过最接近这个理想的女人——当然,容貌除外。

  所以说,世间果真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就算他是个富有四海的帝王,也求不来一个完美的女人。

  通常在才、貌无法双全的情形下,他向以美貌为取决条件,所以至今他仍不停自问,为什么想一再亲近她?想藉由一次又一次的临幸让她臣服身侧,不允她迳自转身而去?

  他忍受不了她的不屈服、不迷恋他。当他对一个女人感兴趣时,那个女人怎么可以云淡风轻地对他不以为意?

  如果是别的女人这般作态,或许他就一笑而过,将之抛诸脑后了吧?可偏偏这个名叫柳寄悠的女人成了例外,竟是让他牵挂到即使用尽手段也要强求的地步。

  若今日他不是君王,怕是她连虚应他也懒得吧?

  她迷人的身子是这般嵌合他的怀抱,抱着她时,虽然想要占有,但跟占有她同样重要的,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安心感受——她在他怀里,他很安心。

  很奇怪是不?裸裎以对的男女,居然在纯肉体的欲望之外有了不同的意义,那种更接近隽永的感觉不断在心中摆荡……那会是……什么?

  无论如何,他都放不开她了。这个女人要命地惹他专注,甚至无缘由地教他想命令她只看他、只想他,其它都不许去做、去想。

  像中邪。对了,就像中邪那般,不可思议地将目光胶着在她平凡面孔上,久了,他惊诧地发现,这张聪颖的面孔饶是平凡,却也是独一无二的。

  他是帝王、他是天下的主宰,所以他要她,她就得留下,这是他辛苦治理天下应得的奖赏,再也不让她离他而去:即使是放纵自己的蛮横,他也要霸道到底。

  即使她一辈子不爱他,即使她牛心左性地一直想逃。

  “皇上,您让我喘不过气了。”他突然加重的手劲让她不适,忍不住低声叫着。

  “朕封你为妃,可好?”他放松了些许力道,整个人却仍压制着她,像是若不这样做,她便会长出翅膀飞走似的。

  封妃?!他疯了?!

  “不好!”她冲口拒绝,神色惊恐!

  柳寄悠下意识想挣开他的钳制,但她的力道终究敌不过他,仍只能摊软在他身下,哪儿也去不了。

  “为何不好?”她吞了吞口水,龙天运神色危险地问。好一会才找到声音说话,但被他这样吓人的目光盯视,她顿时变得结结巴巴,无法顺畅表“皇上皇上.……您不能……我只是个丑女,我当秀女也只是走个过场……我无妊又无功,没有封妃的资格,我是要被遣送回家的,您知道的。”

  “朕不知道!”他理直气壮地耍赖,“朕只明白在临幸过后,你已没资格要求出宫:你更别想如天连那小子所计量,带你去北方,找个男人嫁了!当你成为朕的女人之后,便再也不能有其它的指望了。想出宫,作梦!”更别说嫁给别的男人了,这是想死吗!

  “我不会嫁人,我从来就不曾想过要与男人共度一生——”她轻声解释,怕他左性一起,封她为妃的念头更坚定,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如果她不能在南巡的这段时日,趁着日夜相处的机会动摇他的想法,怕是日后真的必须老死在宫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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