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爱情,午夜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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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在上班时间,意淫他的上司。

  “虞特助?”

  而他的上司,正打趣地审视他,当场逮到他失常。

  “你有听见我刚刚说什么吗?”

  “晚上与王董的饭局取消,您有私人事务。”他端整思绪,语调平稳地回覆。

  杨馨娅挑眉。

  了不起!连恍神都还能接收到她说什么。

  “如果没其他的事,我先去忙了。”他让自己,从容退场,不要失态。

  此刻是,那一夜也是。

  她看起来,完全不受影响,她依然是他的直属上司,而他依然是她的完美特助,就像那一切,不曾发生。

  她本来,是想找个陌生人的,他记得。

  只不过在他的劝说下,换成了他,他跟陌生人没有差别,只是刚好是他而已。

  他努力调整自己的心态,回归最初的定位。

  临下班前,她状似不经意地抛来一句:“晚上有事吗?”

  “没有。”如果不必陪她应酬,就没有。

  “那,去你那里?”

  努力了许久的心理建设,瞬间被那一秒、短短五个字,击得溃不成军。

  “不、不行……”他居然在结巴。

  谁说要让完美特助失常很难?他现在就笨手笨脚,还不小心扫落桌上那叠公文。

  “不、行?”她眯眼,缓声重复。

  “姊夫好像发现了,不能去我那里……”他在说什么!嘴巴完全不受控制。

  所以是地点不妥?

  她接受度高,点点头。“那去我家。”

  “……好。”

  他这一次很主动,异常地主动。

  才关上门,就迫不及待吻了上来,不同于那夜试探成分居多的青涩初吻,他吻得很深,热烈地与她唇齿交缠。

  真饿坏他了吗?她低低轻笑,那笑,也被他张口吞噬。

  真以为她没看到,那偶尔仰眸望来,等待打赏的渴望神情吗?不说破而已。

  “笨蛋……”她含糊低哝。

  “嗯?”他没听清楚,也无暇细听,嘴巴忙着吻她,双手忙着脱衣服。

  家里有大人,要做坏事也得等她爸回宜兰呀,他不怕被剥皮,她可还很珍惜小命。

  当然,可能还加上一点点,逗弄她家正经八百的面瘫特助,独有的趣味性。

  他不知道自己那表情,有多可爱。

  她圈抱住他,掌心在他背脊来来回回挲抚,心房柔软,满满爱怜。

  也不知是哪个举动撩拨了他,他突然狼性大发,从她颈窝一路往下啃,她还真有种自己其实是根肉骨头的错觉。

  一路从房门纠缠进来,衣服沿路丢了一地,在床上赤/裸/裸地肢体纠缠。耳边回绕着教人脸红耳热的暧昧吸啜声……

  好好好,肉骨头都打赏给你了,麻烦啃轻一点。

  高...潮来临的前一刻,他紧紧抱着她,身体亲密贴缠,耳畔是他沉沉的喘息,伴随着低不可闻的温存呢喃——

  “娅娅……”

  ***

  他用掉了两个保险套。

  电力完全耗尽,她死尸般瘫在床的另一侧,明摆着就是:客官,您要还想奸尸就来吧!虞晓阳当然没有奸尸的癖好,他安安分分罢手,各据一方调养生息,来日再战。

  缓过神来,脑袋恢复运作,她怎么想都觉不太对劲,这技术性及知识性的层面跃度太大了,昨日的青涩处男,今日的江湖杀手,那中间磨剑、练剑、解任务的过程咧?导演会不会剪片剪太多?

  要说无师自通,她才不信,就算是号称无所不能的神人特助,开外挂也有个限度吧?她从来都不信天赋异禀这种事,没有努力,哪来的成果?万能特助的背后,付出了多少努力与代价,那是旁人看不到的。

  同理可证——

  她阴沉沉地眯起眼,这个连性事都开始上手的万能特助,你、做、了、什、么?!

  “虞、特、助,”她一字字,放得特别轻,似在酝酿什么。“我说,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嘛,哪来的技巧?”

  言下之意,第一次真的毫无技巧可言。他听出来了。

  虞晓阳耳热,微微发窘地承认:“我……找人学了一点,这方面的事……”

  他、真、的、去、找、别、人!

  好你个虞晓阳,我在那里腰酸背痛,你一转身就给我找别人练技巧,良心被狗啃了!虞晓阳见她沉下脸,连忙澄清:“他不知道是你,我没有说……”

  她应该知道他的为人,他不会拿这种事在外头说嘴,伤害她的事,他怎么可能做?原来还是熟人……她咬牙。

  不解释还好,见她脸色更难看,他呐呐地说:“我只是……看你那天不太舒服……”一直以来,都在看着她,她的情绪好恶,就算不说,他又怎会感受不出几分?

  他只是想,把她要的给她,或许还藏着一点……不想她去找别人的私心。

  她霍地拉上被子,冷声道:“你回去,我想睡了。”

  “……”她在生气。他不至于蠢到看不出来,张口想说点什么,又默默咽回。

  用完立刻被赐下床,翻脸不认人的感觉,糟透了。他本以为,她会留他下来,潜意识里期待像那晚一样,拥着她入眠。

  不要多想,虞晓阳!

  他打住思绪,自制地下床捡回扔了一地的衣服,坐在床边着衣。

  想想实在太不爽,她又拉下被子,坐起身。“到底是谁啦!”

  解释半天,就是不说她真正想听的,他到底是真呆还是装蒜耍她?每说一句话就让她更想捏死他。技术这回事,她,抱怨过半句吗?有吗?有吗?!再怎么不熟练,都得跟她一起摸索学习啊,唯独这件事,她一点都不想坐享其成!

  她想破头,也想不出他们身边,有哪个狐狸精,道行高到能收了法海!

  可恶,技不如人,她实在输得很不甘愿。

  虞晓阳思索了一下,他刚刚没说吗?

  停下扣衬衫的动作,回眸道:“姊夫。”

  等等!她思绪卡了一下,重新顺过一遍,才真正听懂他的意思。

  他是说——他跑去找五堂叔,请教性爱知识?!

  见她一脸呆愕,活像生吞了一颗恐龙蛋般不敢置信,他微恼。“我本来也不想问他!”

  上网査,很多都是在嘴炮,获益不大,虽然窘到快脑充血,但那晚他确实学到了很多以前所不知道的事。

  男女之间,不单单只是抽插这回事,前戏做得好,能让女方身心更放松,期待男方的进入,留心点观察女方的反应,适时给予她需要的抚慰……由浅到深,句句都是姊夫实战江湖二十余年的智慧结晶。

  不愧是十六岁就脱离处男行列的人,听得他一愣一愣。

  “什么十六岁!我明明就有撑到十八好不好!不要再相信不实的江湖传言了!到底谁抹黑我!”

  ……有差别吗?他实在想不出来,多两年有差到哪里去。

  杨馨娅扶好下巴,默默将嘴巴合上。

  她识相地知道,这时绝对不能笑出来,不然她家脸皮很薄的特助大人,包准立刻拂袖走人。

  还好她是女人,女人不用计较身段,这时她只须做一件事就好——悄悄挪靠过去,张臂抱住他,温声软语:“辛苦你了,五堂叔嘴那么痞,你一定被他闹得很惨。”

  “嗯。”他似有若无地,哼应|声。

  她有没有听错?这好像有点讨怜的意味。

  她笑笑地,拍拍他,一副……好乖好乖,你好委屈。

  男人也是需要偶尔给他摸毛的。

  虞晓阳等了又等,她没再开口。

  这应该表示,谈话结束了,可是她没放开他。

  他看了看还圈在他腰上的手臂,提醒她:“我要回去了。”

  她解读不出,这其中是不是有一点点怨慰意味,不过适时的装死是必须的。

  “家里有人在等你吗?”

  她明明就知道。虽然有些疑惑她的明知故问,嘴上还是如实回答:“没有。”

  “那就陪我睡一会。”动手将他穿了一半的衬衫剥掉,扔回床底下,很恶霸地压回床上——其实也没用上几分力,男人就乖乖跟她滚上来了。

  想留下的男人,只用一根手指头,也能压倒他。

  她将头枕上肩窝,调整妒姿势,舒舒服服抱着他,有些困了。

  即将入眠之际,似觉男人轻柔的吻落在额际,以及穿梭发间的抚触,一如十六岁那年,满满的疼惜,与温柔。

  之四 爱,寂静

  虞晓阳有点不明白,现在是什么状况?

  在公司,他们依然是上司与特助,偶尔比较不忙时,她会约他,共享肉体欢愉。

  刚开始,他觉得那是她纡压的一种方式,为一成不变的生活点缀些许色彩,毕竟她也才二十出头,这年纪的女孩子,哪个不是俏丽明媚,恣意挥洒青春,她却已经在那个位置,肩上扛着数万人的生计。

  那太沉重。

  因此他明知不对,却还是由着她偶一为之的放纵与任性。

  他知道她没有别人,因为她后来,即便不上床,还是会找他。

  那一夜,他们没有做什么,单单只是吃饭、聊一些琐碎的事情,然后洗澡、上床休息。

  他在床上拥抱、亲吻她,想进一步时,被她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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