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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郡王爷的伤是真的,可病重却是假的!

  而且那伤势只要好好调养,不日便可康复,这对她来说是个好机会。

  她听闻郡王福晋是个粗鄙而不知礼的妇人,大刺刺的什么人都敢得罪,非常善妒,八字不好,家世又普通,这样的人凭什么能够成为郡王福晋,而她却只能忍辱负重,彷佛是个对象摆设一般的让人送来送去?

  想到这里,巫氏娇艳的面容浮现了一抹的狰狞,双拳亦是紧握。

  她不服气,凭什么像阙飞冬这样的女人可以得到恪敏郡王这样伟岸的男子,享尽尊荣华贵,而她却要被父亲连累,还被发卖到教坊司,小心翼翼的为自己谋算前程?

  想着想着,对于阙飞冬,她竟兴起了浓浓的恨意。深吸了一口气,巫氏仔仔细细地回想着四阿哥在选中她送给恪敏郡王之后说的话——

  “只要照顾好恪敏郡王,爷许你争宠,能为自己争得什么样的地位都行,但重要的是让恪敏郡王对现在的福晋离心。”

  显然四阿哥也甚是不喜阙飞冬的存在,既然如此,她便是下了狠手,四阿哥也不会有什么意见才对。

  想到这里,心中原本还有的犹豫顿时一扫而空,想要成大事者,如何能畏首畏尾,若是不攀住眼前这个机会,难不成她一辈子都要屈居人下吗?

  既然有四阿哥的暗示在前,如今又有郡王爷和阙飞冬闹不和,只要她小心些,或许真的可以为自己在郡王府挣得一席之地。

  巫氏心下不再犹疑,她回到自己的院子,从妆奁的暗格之中拿出一个小纸包握在手心。

  只要身为嫡福晋的阙飞冬身死,她又倾心照料好郡王爷的伤势,还怕自己在郡王府中没有一席之地吗?

  就算以她的身分不能成为嫡福晋,但郡王爷瞧着是个有情的,凭着她的手段难道还邀不了宠吗?若能生下儿子,那么她这一生的荣华富贵便唾手可得了,手上有了权势和地位,还怕救不出娘亲吗?

  想到未来的美好和仍在受苦的娘亲,巫氏自是恶向胆边生,握着手里的药包便匆匆地出了门。

  她鬼鬼祟崇地走到了厨房,借口为郡王爷熬药,趁人不备时掀开了其中一个瓦碟,然后将手中的药粉倒了下去。

  看着那药粉迅速的溶解在汤里,巫氏的唇畔勾出了一抹阴狠的笑容。

  虽是无怨无仇,可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阙飞冬的生死相较,她自然要选择自己的前程和家人,她是再也不愿意过那种被人当玩物,随时遭打骂的日子了,更不想娘亲继续在地狱里熬着。

  下完了药,巫氏又若无其事的熬着自己的药,等到药熬好了,她同样也掀起了盖子,在里头加了点料。

  如此双管齐下,她就不信不能为自己挣得一条路!

  就算到时东窗事发,她也已经是郡王爷的人了,凭她的身段和手段,她有自信能让郡王爷那样铁铮铮的汉子变成绕指柔,往后她定是要什么有什么。

  心里这般想着,她掩去了心底的激动,带着一如以往的温柔小意进了主屋,伺候纳兰肃鸣用药。

  第9章(2)

  “你可以下去了。”

  喝了药,纳兰肃鸣有些厌恶地开口驱赶,一开始的接纳只不过是因为心中有气,加上是四阿哥送的人,所以才会故意为之。

  可如今瞧着飞冬那憔悴的面容,心中的揪疼让他连想气气她,好平复自己心中怒气的念头都没有了。

  也因此更加瞧不得巫氏在自己面前晃,因为见了她,他的脑海就会浮现飞冬那张浮着哀伤的脸庞。

  “郡王爷,您刚喝了药,还是妾身来伺候您吧。”

  巫氏将时间掐算得刚刚好,等到郡王爷刚喝下去的药药效发作,阙飞冬应该也已经用完午膳喝下掺了毒的汤,而她这会儿刚好缠着郡王爷,让他无暇他顾。

  一旦嫡福晋身死,郡王爷又得了自己这个新欢,只怕也不会有太多心思去调查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如此一来,她在郡王府就有了立足之地,所以她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离开!

  “下去!”望着她踩着小碎步款款靠近自己,又有一股浓郁的香气袭来,纳兰肃鸣眉头蓦地皱起,脸上也跟着浮现一丝嫌恶。

  这样的浓香让他觉得不适,也让他想起飞冬身上那清淡好闻的幽香。不知道怎么的,自他的怒气散去后,自己满心满脑就只想着飞冬,一心盘算着该怎么化解两人之间的僵局。

  他很清楚,飞冬虽然外表看似绵软,可其实是个性格坚毅的,如今她对自己有了误会,若是不想法子化解她心中的结,只怕两人会渐行渐远。

  “郡王爷,妾身是奉了四阿哥的命令来照顾您的,怎能有一丝的懈怠?若郡王爷的伤热起了变化,妾身纵使有九条命也赔不起啊!”

  巫氏哀哀地说着,纤手已经伸至纳兰肃鸣那伟岸的胸膛上,轻揉抚触的挑逗着他。

  对于巫氏的放肆,纳兰肃鸣自然盛怒,他正欲抬脚踹飞眼前人,突然间一股躁热自他的下腹蓦延开来。

  他虽非花丛浪子,可到底也是经过人事的,自然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明明厌恶巫氏,却对她的靠近起了反应,肯定是被下了药!

  “该死的贱婢,敢对我下药?!”

  “郡王爷冤枉啊,妾身向来仰慕郡王爷的英姿,只求郡王爷真心相怜,又哪里可能会用这般下作的手段呢?”

  一颗颗晶莹的泪珠从她那白皙的颊上滴落,巫氏喊完冤后便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定定地看着纳兰肃鸣。

  既然是以色侍人,她自然很清楚怎样的我见犹怜会让男人怦然心动。

  瞧着巫氏的模样,纳兰肃鸣虽是心中厌恶,但身体却因为药性的关系更添了些蠢蠹欲动的热意。

  他知这是媚药发作时的表现,一时也顾不得问罪于巫氏,也不敢与巫氏同处一室,起身想去寻阙飞冬。

  谁知巫氏却不死心,竟朝纳兰肃鸣扑了过来,一心想着只要让他软玉温香在怀,饶是多强意志力的男人,也抵不过这样的诱惑。

  她可不能让他就这样去找阙飞冬,否则一切的计划便都要赴诸东流,而她也会遭到郡王爷厌弃,想到自己可能再被发卖出去甚至灭口,还有正等着自己去救的娘亲,巫氏即便被纳兰肃鸣的怒气吓得浑身发抖,还是咬牙孤注一掷地冲上前,想要一把抱住他。

  努力压制蠢蠢欲动的欲望,纳兰肃鸣迷乱之间只见一美人儿朝着自己扑来,所幸身体虽受到药物影响,但他的思绪还能勉强保持清明。

  那飞扑而来的人影一靠近,他便毫不犹豫地抬脚用力将人踹了开来,尖细的惊叫声慕地划破这一室宁静,巫氏那妖娇的身躯重重撞上了桌子,然后重摔落地,昏迷不醒。

  纳兰肃鸣却连瞧都没有瞧她一眼,急步而出,直到外头清凉的空气扑在身上,他这才觉得不那么难受,并赶紧服下闻曙舟替他调制的解毒丸。

  这一刻,纳兰肃鸣唯一想要见到的人便是飞冬,那个长久以来便一直挂在他心尖上的人儿。

  在没有发生今儿个这件事之前,他其实对于通房侍妾并不是那么排斥,虽不沉迷女色,但他过去一直觉得,若有这个需要,他也可以接受。

  可在经过方才巫氏那作死的行为后,他才知道,原来跟一个自己不喜爱的人做那档事是多么恶心的一件事,他连被碰触都觉得厌恶。

  他才不要什么通房侍妾存在,他只要阙飞冬一个人就足够了。

  脑海中忍不住浮现那夜他们圆房时,她脸上那令人怦然心动的娇羞,又想到如今她那苍白憔悴的模样,他深恨自己醒悟得太晚,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她,向她吐露他的真心……

  食不下咽。

  阙飞冬望着眼前那一道道烹调精致的素菜,却半点胃口也提不起来。

  想着前一阵子,每每吃饭时,纳兰肃鸣总是殷勤为自己布菜的景象,她便觉得无论吃下什么东西,那滋味都是酸涩的。

  眼泪再次不争气地流滴下来,她不再挣扎地放下筷子。

  绿竹见状,心疼无比,连忙上前劝道:“福晋,您已经许久都没好好吃饭了,瞧您瘦的。”

  因为一直贴身服侍主子,所以绿竹自然知道郡王爷和福晋两个人之间的别扭。明明那夜圆房后还柔情密意,谁知转头就冒出了个巫氏,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也在转瞬之间降到了冰点。

  她打小就陪伴在福晋身边,怎会不知道她的心事?初时虽说冲喜,可福晋为了郡王爷的身子,内心是真心愿意嫁来冲喜的。

  等知道郡王爷的病是装出来的,郡王爷又对自家主子多有爱怜,两人更圆了房,她和棉青正高兴着,结果……又冒出了个巫氏。

  这阵子,虽然自家主子的表现一切如常,除了眼底的阴影,也没见她有什么不同,可绿竹就是知道主子心里难过。瞧瞧不过两天的时间,前阵子养得红润润的脸颊都凹了下去,怎么不叫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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