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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自个儿看吧。”多个人来嘲讽好学个教训。

  温泉庄子很大,但能住人的屋子,以门字形盖成前后两进院,后面一排是庄子里干活的人住的,分有家眷和无家眷的,一家人住边上,中间是单身汉子,隔了一排树用围墙围起来的另一边住的是厨娘和女帮工。

  太子住的是单一的客居,四周形同一个小院子,有独立的厨房和两间小耳房,主屋旁边还有个侧屋,为盥洗用。

  单青琬入屋后,先到很苦的药味,继而是淡淡的药味,她看到太子的衣服有血,却没瞧见伤处在哪。

  “舅舅,你不厚道……”

  一道很孱弱的嗓音从床铺那边传来,带着一丝委屈。

  “这是臣造成的吗?一个人要发蠢谁拦得住,你怎么不干脆蠢死算了,省得臣都替你觉得丢脸。”要不是太子身上有伤,凤九扬真想一脚踹死他,人蠢不是病,但不能蠢到去送死。

  “舅舅,我又不是故意的,你看我都伤成这样了,你还不饶过我吗?”他都受伤了还让他羞愧至死,这一定不是亲舅,他得哭上几声把亲舅舅找回来。

  “你要是故意的,臣直接将你掐死,也许臣查查当年是谁给皇后接生,换错个蠢货。”皇宫内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偷换皇子算什么,还有假太监与嫔妃通奸。

  脸色白得像张纸的太子低垂着脑袋瓜子,像在反省自己的蠢样。“我哪知道那个孩子不是孩子,下起手来毫不犹豫。”

  “蠢。”蠢病无药医。

  单青琬不解的眨眨眼,太子到底有多蠢,又做了什么蠢事?她扯了扯凤九扬衣袖,问道:“怎么一回事,我都迷糊了。”

  “不能说。”太子耳根红透了。

  凤九扬冷冷的横了一眼。“这头蠢猪被人算计了还自鸣得意,一时忘形落了圈套。”

  自从单青琬说了她的梦之后,凤九扬便着手做了安排,五月一到,他便向皇上自请贴身护卫太子从初一到初八子时前,太子都不能离开他的视线,只能待在东宫。

  可民间举办龙舟比寒,朝廷内便有人提出与民同乐,让皇家为主办者,给苦了一年的百姓来点激励,前三名有银子可拿,而未能拔得头筹的参赛者各得十斤米、三斤猪肉。

  为此报名者踊跃,河面上挤满上千艘龙舟,一字排开相当可观,赛程从初五开始一直到初七才结束。

  由于场面太热闹了,人满为患,其中不知谁带头起哄,说是皇家举办为何不见皇家人,上万人当场上书请愿,请皇家贵人共襄盛举。

  皇上事务繁重,操劳国事,自是无暇出席,便让皇子们去露睑,感受一下百姓的热情。

  但是要派谁去呢?

  十分诡异的,有一半朝臣建议让二皇子去,另一部分人坚持正统,坚持由太子出面,两派人马在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皇上都头疼了。

  最后太子居然自告奋勇的跳岀来,要大家别吵了,他是太子,理应在百姓需要他的时候出面。

  突然间,所有人有不吵了,有志一同的要太子出席,说了好多好听话把他哄得乐晕晕的,让他当场允诺所有赛事全程到场,他要让百姓体会到皇家对民间活动的鼓励。

  皇上顿时脸都了绿,抚着额头暗自大骂他是个蠢货,凤九扬铁青着脸,真想把他弄残了,太子不良于行便不能出现。

  明摆着是陷阱他还往里跳,这不是蠢是什么?

  凤九扬几乎能听见连相在心里的狂笑声,他在报复皇后突如其来的赐婚,将他足以母仪天下的女儿嫁予一名傻子为妻,并坏了他布局多年的一手好棋。

  连相查岀皇后之所以赐婚的背后黑手竟是太子,他怒不可遏地发了一顿脾气,而后和女儿谈了一整晚,最后找上陈莲生,甥舅两人密谋,决定反将太子一军。

  文有连相,武有陈莲生,两个人一连手,文武百官马首是瞻,这也让皇上看出隐忧,他的臣子竟有二主。

  “赛龙舟也会出事?”单青琬不解。

  “里三层、外三层,共近五千名禁卫军保护太子,还有我的五百名手下,一直到龙舟比赛完,全程无一人能近太子身。”

  “但为什么太子还是受伤了?”单青琬更加纳闷了。

  “太子要不要说说自己是如何受的伤?”凤九扬眼中有嘲讽,更有一丝微不可察的关心。

  “不要。”太子闷声道。

  “那就让臣来替你说说你到底有多蠢……”光有仁心是治不了国的。

  “小舅母,我累了要休息,你先出去。”舅舅心真黑,他差一点就死了,刀尖离他心口只差半寸。

  “你……”单青琬也有些不忍,太子面色苍白,额头还渗着冷汗,表示他所受的伤并不轻。

  “让臣说完再休息,你有十天半个月得待在床上。”失血过多伤及心脉,这不是吃点药就补得回来的。

  “舅舅……”觉得颜面无光的太子羞于见人,气息紊乱的闭上眼。

  “百姓散去以后,有官员提议款待太子,并与优胜队伍同桌而食,以示亲民,看到百姓的爱戴,太子应允了,但在此时,一名看来只有八、九的卖花女童走近……”

  凤九扬阻止了,不管是几岁,只要他认为不妥一律驱逐,没有任何人情可言,谁收违抗杀无赦,殊不知他才回头交代手下准备回程事宜,卖花女童因花卖不出去而坐在地上号啕大哭,心生不忍的太子竟推开阻拦他的护卫,快步冲向卖花女童想扶起她。

  说时迟,那时快,眼泪仍挂在脸上的卖花女童忽然露出一抹狞笑,从满是鲜花的花篮中抽岀一把短剑,直刺向太子胸口。

  察觉危险的凤九扬连忙回身,长臂一伸将弯下身的太子往后拉,避开致命一击,但女童右手的出击落空,左手又多了一把匕首,刺向太子的腰腹。

  有凤九扬在,卖花女童自然不会得手,偏偏此时太子跌了个跤,给了卖花女童一个机会,她把匕首当暗器使用,手法狠厉的丢出,直中太子的……

  “你说女童不是女童?”那是什么,妖童吗?

  “侏儒。”

  “侏儒?”有这种人?

  “午过三十的侏儒,只是外观看来像女童,不论养几年都不会长大,始终是孩童模样。”她用稚嫩的面容蒙蔽世人的眼,岀其不意的予以重击,再趁人讶然时逃脱。

  凤九扬直接一掌了结了她的性命,因为审问也没用,这人是死士,从她嘴里撬不出东西。

  不过他也犯不着浪费时日,他就心里有数,能安排这场刺杀的也就那几人,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太子死,另立储君。

  “那太子到底伤在哪里,我没看见他的伤口。”单青琬想起刚才丢在一旁换下的衣袍,血集中在腰以下,呈飞溅状,染红一大片下摆。

  “李太医你来告诉她。”他懒得说,免得又想起太子的蠢行,破了他不弑亲的原则。

  适才的中年太医又上前一揖,简单扼要的回道:“是腿根。”

  “腿?”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她眼露讶色,凤九扬乐了。“没错!正是你此时所猜想的,就差两指的距离,他的子孙袋就没了。”

  单青琬面红如霞,隐有悔色,不该问的。

  “舅舅,没这么坑外甥的,我伤得更重了,你这一刀补得我重伤不起。”他一辈子也好不了吧!

  “看到你的蠢样,臣也不想多做停留,臣为你鞠躬尽瘁,身心俱疲,望太子能体会臣的尽忠之心。”凤九扬看向太医,话锋一转,“李太医,太子的伤处处理得如何,可会留下不妥的病灶?”譬如绝子。

  听岀弦外之音的李太医面色不改,恭敬回答,“启禀大人,无碍,就是伤口深了些,这几日最好不要下床行走,伤在那地方易造成伤口裂开,两股磨擦疼痛异常。”

  凤九扬看也不看太子一眼,转头看向巩太医,“那么太子的毒呢,你可有法子解?”

  “毒?”单青琬惊呼一声。

  “抹在匕首上,一见血便入体,行走周身。”是十分歹毒的毒,不会立即死亡,却活着受罪。

  见流岀的血是黑的他便知道糟了,连忙点住太子腰下几个大穴防止毒血流向心口,即刻送往最近的庄子进行抢救。

  擅外伤的李太医和擅解毒的巩太医都是他提前准备的,在这一次的岀宫中随侍在侧,以太子的安危为上。

  没想到真的派上用场,一行人赶不及回宫,只有征用未婚妻的温泉庄子,它离出事地点不到五里。

  “大人,下宫诊视了一番,有解,不过得要花点时间制岀解毒丸,只是下官有一事不解,太子体内似有舒缓毒性的药物……”这才让太子的毒发作慢,推迟毒素攻心。

  凤九扬手一挥,没让他说下去。“我把太子交给你们,好好的照顾,别让他明日一早成了一具尸体。”

  “是,大人。”两位太医屏着气,感受他强大的气场,一滴一滴的冷汗往衣服里流,背湿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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