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福妻糕照(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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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飞月,你看清楚,你的妻子是个连作首诗都不会的粗鄙妇人,只会丢你的脸,你现在可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就在金霞脸上满是复仇快感之时,覃清菡轻浅地吟道:「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

  一时间,四周落针可闻,只余风声,直到一阵掌声响起。

  「好诗。」拍手的人正是祥花长公主金莲,她面上带着笑意。「战郡王妃秀外慧中,不仅做了一手好糕点,做的诗亦是如此出众,依本宫看,头彩非战郡王妃莫属。」

  众人纷纷附和。「是啊!这首诗做得太好了!太绝妙了!」

  金霞瞪着眼,窝火的想翻桌,可出头的人是她长姊,她又不敢造次,硬生生吞下了不甘。

  「我娘的故事才说的好呢!」一个孩子的声音唐突地冒了出来,众人看了过去,原来说话的是景满堂。

  金莲慈爱地看着景满堂。「是吗?你娘的故事说的很好吗?」

  「嗯!」景满堂用力点头。

  金莲笑道:「吟诗作对太过寻常无趣,不如请战郡王妃给我们讲一段故事,各位意下如何?」

  祥花长公主开口,众人哪有说不的道理?纷纷应好。

  景满堂兴致勃勃地说道:「娘,您讲小泼猴的故事给这里的爷爷奶奶叔叔伯伯墙嬉姨母们听!」

  覃清菡也不推辞,落落大方的应承了下来。「好。」

  西游记在大黎还未问世,她每回讲西游记,两个小豆丁都听得入迷不想睡。

  当她开始讲起齐天大圣孙悟空如何大闹天宫时,在场的人,不只孩子听得入迷,大人也是,其中最入迷的是景飞月。

  他从不知道她有这样好的口才,可以将故事说的像有画面一般,想到这阵子他们在床笫之间的和谐,无数个缠绵的夜晚,他心口一热……玉儿、堂儿也该添个妹妹了,他想要一个和她一样水灵可人的女儿。

  一场闹剧,有惊无险地化险为夷,还让众人重新认识了战郡王妃这个人,覃清菡算是正式在京城里打开了知名度,她想,她的穿越日子是倒吃甘蔗,过得越来越如鱼得水,有滋有味了。

  第十二章 不单纯上香(1)

  景玲月这几日都郁郁寡欢,每餐饭都没胃口,老是只进半碗米汤作数,覃清菡原以为她发花痴害相思病,不想理会她,但景玲月实在无精打采得太明显,明显到景飞月都注意到了,也跟她提了下,要她去问景玲月怎么了,于是她也不得不去关心一下。

  景玲月见覃清菡终于主动到她院子里来,松了口气,她演了几天戏都快饿死了,好不容易总算把覃清菡盼来了。

  「你哥哥说,要请太医来给你诊诊脉,看是哪里不好,对症下药。」

  景玲月躺在床上,背对着覃清菡,幽幽的叹了口气。「多谢哥哥嫂嫂关怀,玲月没有病,玲月只是……只是梦见过世的爹娘,心里不好受罢了。」

  覃清菡不置可否。「原来是梦见过世的公婆了啊。」

  奇怪,在原主的记忆中,景玲月可没这么有孝心,她老是抱怨爹娘没让她有好日子过,还说若投胎一定不要再做他们的女儿云云。

  「嫂嫂……」景玲月踌躇了下,慢悠悠地说道:「玲月听说城外的安然寺香火鼎盛,玲月想去那里给爹娘做场法事,告知哥哥如今出息了,他们可以安息,不必再记挂我们兄妹两人了,就是不知……不知嫂嫂能否陪同玲月一块儿前去?」

  覃清菡不以为意地道:「这有什么问题。」

  在原主的记忆中,因为她冲喜救了景飞月的命,公婆对她很是疼爱,她代替原主为他们做场法事也是应该的。

  景玲月手指在绣花枕上划着。「玲月这几日实在煎熬得难过,想过几日便出发……」覃清菡明快地说道:「我去跟你哥哥说一声,应是明后日便可以出发了。」

  回到远翠楼,覃清菡很快跟景飞月提了上香之事,他蹙着眉。「明日开始,有为期七日的练兵,我怕是不能陪你们去。」

  覃清菡嫣然笑道:「不过是一日来回的事,你不陪也行,府里侍卫众多,我让江伯安排一下,后日便可出发,早早了却一桩心事,玲月也能释怀。」

  两日后,覃清菡和景玲月、景珑月带着一干丫鬟婆子,由十名侍卫护送出发前往安然寺,玉儿、堂儿则是兴高采烈的跟着景飞月去营地看练兵了。

  安然寺坐落在半山腰,若是照景玲月说的,香火鼎盛,那应该香客很多,但在覃清菡看来,上山下山都只有稀稀疏疏的几辆马车,不像香火鼎盛。

  一行人进了大殿,一名主持模样的和尚出来相迎,覃清菡道明来意,珠儿伶俐的向前献上一荷包重重的香油钱,老和尚双手合十,口里阿弥陀佛了一声,很慎重地应承了做法事的差事。

  法事冗长,屋里点的香烛又极具催眠效果,覃清菡端坐在蒲团上险险要打瞌睡,待法事好不容易做完,她忍不住打了呵欠,一看旁边,珠儿、琴儿也一样在打呵欠,原来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想睡啊。

  景玲月扶额,一脸头疼地道……「嫂嫂,我实在困乏得紧,不如咱们歇会儿,待晚些用过斋饭再走?」

  景珑月也皱着纤眉道:「嫂嫂,我脑子也是昏昏沉沉的,想躺会儿。」

  覃清菡同样有说不出的困意,四肢懒洋洋的没力气,她认为是点了香烛又关了窗子,空气不流通的缘故,便点了头同意。

  主持吩咐小沙弥去安排厢房,随即便请她们去后方的厢房休息。

  厢房里的床铺都是单人的,她们姑嫂三人一人一间,景珑月身子不适,已先一步由画眉扶着进房歇息了,覃清菡见厢房收拾得干干净净无须再收拾了,便和衣躺下,琴儿为她放下了帷幔。

  一会儿,一个小沙弥来敲门。

  「三位施主,斋饭备好了,因为半个时辰后还有一批香客要来用斋饭,怕都挤在一块儿会招呼不周,因此安排先让贵府的丫鬟婆子和车夫去用饭,晚些等郡王妃和两位姑娘醒了,会再准备一次斋饭。」

  琴儿在门口道:「多谢小师父,我们等郡王妃醒了再去用饭即可。」

  覃清菡在床上听到,扬声道:「珠儿、琴儿,你们先去用饭,饭菜凉了就不好吃,我头还昏着,也没胃口,怕是要睡得久一点,别把你们饿坏了,听我的话快去用饭。」

  「是。」两人跟了覃清菡也有一段时日了,明白她是真的体恤她们,要她们先去用饭,两人遂异口同声道:「那奴婢去去就回。」

  房门打开又关上了,覃清菡几乎是一沾上枕头便睡着了,她睡得极沉,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间,有股甜香慢慢地散开,有人把她扶起来,那人在床上坐了下来,她被拥进一个怀抱里……

  「你来啦……」她靠在那人怀里微微弯起唇角微笑。「不是说要练兵吗?怎地又赶来了?」

  那人将她紧紧搂住,脸颊在她耳边磨蹭,低哑地道:「藕花,我好想你……」

  「不是说好不再叫我藕花了吗?」她觉得奇怪,那声音很是陌生,不是景飞月的声音,那抱着她的人是谁?

  「藕花,你好狠心,我日日夜夜都在想你,想得受不了,这才会来找你……」

  覃清菡越听越奇怪,她使劲想推开对方要看清楚他是什么人,可她的力气却使不上,她依然被那人抱在怀里,那人的手压着她的后脑勺往他怀里揉,像是百般对她宝爱一般……碰地一声,房门被撞开了,一股新鲜空气流通了进来,有人惊呼了一声——

  「嫂嫂!你在做什么?我真没想到你会安排了程公子在这里幽会……」

  房里的空气流动,覃清菡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了,她顿时清醒了过来,看到眼前有许多人,为首的是景玲月,还有个年轻男子抱着她,见到这许多人涌进房里来,那男子才慌忙松手……

  「阿弥陀佛!」主持蹙眉念了声法号。「佛门重地,不得玷污,还望郡王妃自重!」

  覃清涵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人,有景玲月和她的丫鬟冬雪、红梅,几个府里随行的丫鬟婆子、寺里的主持与几名沙弥,另外,些既不是战郡王府的人也不是寺里的人,不知是哪里冒出来的,唯独不见珠儿、琴儿、景珑月和珑月的丫鬟画眉、染墨。

  她的视线落在景玲月身上,景玲月捂着嘴,一脸惊慌失措,还未看到景玲月的心声,她已明白自己被算计了。

  原来说要上香不是单纯的上香,是要设计她被抓奸在床。

  她清楚的听到了景玲月的心声。

  嘿嘿,覃清菡,看你这下怎么自清,怕是跳到什么河里都洗不清了……

  景玲月的心声验证了覃清菡的推测,她想知道的是幕后主使者,这场面绝不是景玲月一人能设计成的,要收买安然寺上下要花的银两可不少,还有这些冒出来的陌生人,景玲月没有那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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