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不良娇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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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山,大哥也敬你一杯。」霍晓涛亲自给他斟了一杯酒,笑望着他。

  迎上霍晓涛的笑颜,不知怎么地,霍碧山觉得心直跳,他难掩慌张无措,快快举起酒杯。

  霍晓涛目光深沉地注视着他,「大哥希望我们兄弟和乐,从今以后不……」

  话未说完,众人突然听见一阵疯狂急躁的狗吠声,个个脸上现出惊色,不为别的,只因去年中秋亦是这般场景。

  说时迟那时快,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只见十余条大狗冲上楼阁,在亭台上乱窜。

  尖叫声四起,顿时灯火俱灭,一片漆黑。

  黑暗中,脚步声、惊呼声、狗吠声扰乱了每个人的判断,没有人知道谁在哪里。

  「这是怎么回事?」霍碧山回想起去年的事,一颗心七上八下,冲着黑暗中大喊,「来人、来人!」

  突然间,有人拉住了他,他一惊,「谁?」

  拉住他的人没有响应,只是一把扯住他的衣襟将他往后推。

  「啊啊!这是……」霍碧山脚步踉跄,整个人向后仰去,他感觉到自己的腰靠住了什么,但上半身已是悬空,他这才惊觉到自己被推到栏上了。

  这情景、这状况……他太熟悉了!因为熟悉,他忍不住放声大叫,「啊,放手!放开我!」他像个害怕的小孩,「别、不要!」

  霍碧山死命地抓住那扯着他脖子的手,那是男人的手,瞬间,他背脊一凉,一股寒气自他脚底往头顶窜,「不……别推我下去……」

  突然,一道低沉的冷嗤传来,彷佛来自地狱深处,「她连求你的机会都没有,她以为你要拉住她的……」

  听见黑暗中传来的霍晓涛的声音,霍碧山双腿发软。

  「你为什么要置她于死地?」霍晓涛沉声问。

  「我、我没有!你胡说什么?她是自己掉下去的!」霍碧山出言反驳,立刻就感受到霍晓涛的手往下加压。

  「啊,不要——」两脚几乎要悬空,吓得他哇哇大叫。

  「这群恶犬怎么来的,你心知肚明吧?」霍晓涛冷哼一声,「说,你做了什么!」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霍碧山声音颤抖着,「你不能把我推下去啊!」

  「谁看见我把你推下去了?」霍晓涛冷笑道:「人人都知道我分了铺子跟银子给你,咱俩兄友弟恭,我岂有害你的道理?」

  「你、你……你敢!」虽看不见霍晓涛脸上的表情,但光是听着他冷厉的声音,再加上自己脚已悬空,已经让霍碧山吓到都快尿裤子了。

  霍晓涛也不跟他啰嗦,一个扫腿让他连脚尖都构不着地,他整个人几乎都在栏外,只要霍晓涛放手,他必死无疑。

  这下子,霍碧山全招了,「都怪贺春恩,是她把我逼急了,我才狗急跳墙!」他大叫道:「大哥,别推我下去,这一切都怪那个女人,是她……」

  自白未竟,突然亮起一簇光,接着一簇又一簇的烛光亮起。

  楼阁上不只霍晓涛及霍碧山两人,还有崔姨娘、春恩、赵媛、苏翠堤跟贞平。

  崔姨娘让春恩跟贞平拉着,贞平捂着崔姨娘的嘴,从头至尾没让她发出任何的声音。

  这时,贞平松开了手,崔姨娘泪流满面,一脸的绝望。

  霍晓涛将霍碧山拉了回来,霍碧山缓过神,看着母亲及所有人,顿时身子软乏,瘫坐在地。

  崔姨娘抬起那不甘的眼看着霍晓涛,语调颤抖得厉害,「霍晓涛,你高呀……」

  霍晓涛冷冷地看着她,「姨娘,刚才碧山都已经招了,您呢?」

  「……」

  「您做过的事,不用我一一细数提醒您吧?」霍晓涛唇角悬着一抹气定神闲的微笑。

  崔姨娘看着在楼阁上的春恩等人,突然目光一定,停留在苏翠堤身上,不禁咬牙切齿地道:「苏翠堤,你胆子也忒肥大了,居然吃里扒外!」

  「过去是媳妇无知,一直被蒙在鼓里,竟不知您与夫君做了这么多丧尽天良之事。」有着春恩撑腰,苏翠堤终于学会勇敢,「您认罪吧!」

  崔姨娘知道自己中计,已无退路,笑看着霍晓涛,「霍晓涛,你想怎样?」

  「姨娘,我没死,春恩也活着,过去的事也都过去了,我本已不想追究……」说着,霍晓涛顿了顿,黑眸中迸射岀两道锐芒,「可你们母子俩却不知及时悔悟,一再进逼,为求个心安,我不得不出手,这是你们咎由自取。」

  「霍晓涛,你……你陷害我跟我姨娘!」霍碧山缓过气来,咬牙切齿地吼着。

  「碧山。」霍晓涛笑睨着他,「你可小点儿声,父亲才走不久,要是他听见,我可真救不了你们了。」

  闻言,霍碧山语滞,「你……」

  「废话就不多说了,」霍晓涛眉梢一挑,直视着崔姨娘,「姨娘,我给您两条路走,是您留下来继续陪侍父亲终老,放心,该给您的,我一毛都不会少给,但碧山他得离开霍家,出府自立门户。

  「第二条路,你们母子俩都离开。」霍晓涛打断她,不给商量,「快,虽然我让人先将父亲带下去,但他什么时候起了疑心回来,我可不确定。」

  崔姨娘不甘心,可事已至此,她没得犹豫跟选择,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沉沉呼出,目光一定,直视着霍晓涛,道:「你保证该给的都会给?碧山呢?」

  「为了向父亲隐瞒你们的罪行,您尽管放心,我会做最好的安排以免父亲起疑心。」他说:「在场的每个人都是人证。」

  崔姨娘环视着每人,若有所思,须臾,低下头,又哭又笑起来,「想不到我等了这么多年,居然是这种结果。」

  「姨娘,这何尝不是最好的结果。」春恩看着她,脸上没有一丝愤怒及恨憎,「老爷信赖您,您也将他侍候得极为周到,从今以后,您便好生伴着老爷安享余生,含饴弄孙,有何不好?」

  崔姨娘沉默时,忽然听到底下传来霍腾溪的声音,「云娘在哪里?云娘呢?」

  云娘是崔姨娘的闺名,此时,霍腾溪正心急如焚地在寻她。

  听见他的声音,崔姨娘心里一紧,再次泪下,「好……」她深呼吸了两口气,果断决定,「一切依你。」

  霍晓涛唇角两侧慢慢地延展开来,「姨娘这是明智的决定。」

  之后,霍碧山依着霍晓涛指示,声称自己想出府自立,不想一直仰仗大哥,不求精进。在霍晓涛的赞同及说服下,霍腾溪同意分家。

  霍晓涛在最快的时间里,对店面及资产做了一些处置及分配,除了先前的三家工坊,他再给霍碧山三家铺面以及城南的宅子,外加万两白银。

  至于苏翠堤,她并未跟着霍碧山岀府,而是以照顾婆母及入伙春恩的小工坊为由,续留在向阳院,为母的她没走,珠落跟知学当然也跟着留下。

  对于此事,霍腾溪觉得不妥,嫁鸡随鸡,夫君出府,岂有妻儿子女留下的道理?可霍碧山跟崔姨娘却都赞同此事,就连春恩也极力说服他。

  最后,霍腾溪首肯,没有多问。

  霍腾溪其实不傻,他多少感觉得到这府里似乎在运作着什么,但他已不管事,许多事他睁只眼闭只眼,便也阖府太平。

  分家之后,霍晓涛手上虽然少了几家铺子跟一些现银,但因为之前先是为相国府小公子制作家宴礼服,接着又是公主嫁衣,天羽织如今的订单如雪片般飞来,根本应接不暇。

  而他先前积极筹备的童服工坊在分家不久后开张,他将童服工坊全权交由春恩打理,帮她实现了在现代时无法实现的梦想。

  正月前,又是天羽织例行汇报的时候,京城分号的大掌柜即将卸任,许多决策已交由高天晴主导决定。

  盛京初雪那日,高天晴入城了。

  这天,赵媛在童服工坊里忙着,却一直心不在焉。

  「媛姊姊,这里是蓝色四号线,你这是绿色。」春恩发现她取错绣线,连忙提醒她。

  赵媛回过神,十分歉然。

  「媛姊姊,怎么魂不守舍的?」在工坊里做事时,苏翠堤也不称呼她为大太太,三人以姊妹互称,感情相当融洽。

  「没什么,许是昨晚失眠……」赵媛皱了皱眉,又挤挤眼,努力回神。

  春恩瞟了她一眼,眼底有抹狡黠,贴在她耳边,低声道:「去吧,我知道他来了。」

  赵媛一听,耳朵一热,难为情地看着她,「春恩妹妹……」

  春恩朝她眨了个眼,然后一把拉起她催促着,「去去去,你先回府里去歇着吧,要是待会儿扎了手,污损了布料,那可就麻烦了。」

  「是呀。」苏翠堤全然不知发生何事,体贴地道:「这儿人手足够,姊姊先回去歇着吧。」

  赵媛犹豫了下,「春恩,这样好吗?」

  「好,哪里不好?」春恩拉着她往门口走:「快去。」

  赵媛望着她,眼底满是感激,「谢谢你,春恩。」

  春恩对着她挥挥手,「别啰嗦了,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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