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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穿越成了药铺千金(1)

  阳春三月,大地回春,远山青翠,小径也是绿意盎然,嫩绿的青草从地里冒出,蔓延成一望无际的草地,淹没了荒山小径,带来草木繁盛的景致。

  在早春的山中,有一条崎岖的山道,在雾中忽隐忽现,直通人烟罕至的深山,微凉的雾气笼罩整片山头,在清晨的微光中几乎看不见令人心旷神怡的翠色,全是流动的雾岚,将山给遮盖住。

  这里是望雾村,位于平源县桃花镇外三十里处的五行山山脚下,居民不多,约三十来户,不到一百五十人。

  为何叫望雾村呢?因为一年三百六十五日,此处最少有两百多日山中浓雾不消,寅时左右起雾,到了卯时三刻才慢慢散去,还以翠绿山色,在这之前看不到五行相应和的五座主峰。

  五行山因地形奇特才云雾缭绕,也因此孕育一种只在五行山中生长的药草——雾莲,它平日的模样就像一株不起眼的野草,长在湿润的山涧水泉边,丛生在水雾飞溅下的岩石中,葱葱郁郁。可是起雾之时,雾莲便会开出彷佛雾气凝结而成的银白色花朵,花朵不显,形状像是缩小了的莲花,一株雾莲只开三朵花,以垂挂式向下开放,每五日开花一次,花开两个时辰便凋零,如雾般消失无踪,不见凋落的花瓣。

  雾莲的药用功效极佳,花露能治烧、烫伤,任何颜面上的伤疤加上少许花露便会淡化,恢复原先容貌。

  花蜜以水冲泡饮入能改善妇科疾患,如癸水来时的腹痛、不孕、手脚冰冷等毛病,亦有使人容光焕发、肌肤回春的功效。

  然后是花粉,养颜美容,与十数种珍贵药材辗成粉调和能制女子用的粉膏,抹在脸上白细水嫩,透着一层莹光。

  最后是花瓣,晒干了泡成花茶饮用,或是磨成细末加入米饭、菜肴中对人体有益,能教人强健。

  不过它的块根更是救命良药,专治心疾,不管多严重的症状一服用便见效,三帖下去舒缓许多。

  只是雾莲虽然一身是宝,可每次能采收到的量真的不多,那些花蜜、花粉、露水,能收集到的也就女子小指长的瓷瓶那么多而已。

  一来是要先收集花露、花蜜,然后整株花都要采收,流程十分繁琐。

  二来是雾莲数量稀少,虽然五行山全年多雾,但雾莲只开在春秋两季,山涧旁、泉水间,每处丛生不过十来株,且每处生长地都有些距离,要一次在两个时辰内全部采完十分困难。

  三来是识得雾莲的人极少,符合采集条件的人更少,如今也就温家药铺的温明韫一人能够负责采收。

  为何呢?因雾莲喜阴不喜阳,只能由属阴的女子采摘,且必须是云英未嫁的处子之身,曾有男子不信邪,试着采摘,但雾莲被碰触立即凋萎,化为手中湿润的水气。

  这种现象无人能解释,只能归咎于五行山与雾莲的特殊。

  此时,天蒙蒙亮,寅时过后接近卯时,两个小小的黑点在山雾中穿梭,是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带着雾气而来,两人的背后各背着一只竹筐,竹筐内满是各种药草,将这一老一少的背压得都有点弯了,手持竹杖缓行。

  “囡囡,还背得动吗,要不要拨一些到祖父筐里?”老人家温和关切,只觉这孩子令人心疼,话不多但勤奋。

  穿着藕荷色窄袖上衣,下着绑脚裤的少女咧嘴一笑,笑容衬着秀丽精致的五官,美得彷佛晨曦,光芒破开了云雾,“不重的,祖父,就是看起来多,我背得动。”

  “瞧你才几岁就得在天没亮时跟着祖父上山采药,祖父真的不忍心。”好在附近山头没什么凶猛野兽,只要不深入山里就不会危险,否则孙女再孝顺,他也绝对不准孙女跟。

  温老头是温家药铺的创始者,父亲早逝,家贫跟着一名道士学医,若非他是家中独子,有传宗接代的责任,差一点也入了道观成了小道士。

  他有个瞎眼的老母亲,在他娶妻生子不久后便过世,他家产不丰,便一边上山采药,一边为人治病,慢慢地建立温家药铺。

  他是望雾村出身的,因此知晓五行山上有种罕见的雾莲,就靠着卖雾莲制成的药他才存够开药铺的银子,将铺子开在桃花镇,是镇上第一人间供人买药、看病的药铺。

  虽然后来镇里又开了几间药铺子,但是名气皆不如温家药铺,大家还是习惯上温家药铺,毕竟铺子里不只药材齐全,而且价格公道,温老头的医术也精湛,广为百姓赞扬。

  几十年过去了,温家靠着卖药治病起家,也小有资产了,温老头在镇外陆续买了八百多亩土地,用来种植一年生或多年生的药草,渐渐地也富裕起来,成为地方上的富户。

  温老头对现状已经满足,只是树有分枝,人的想法也会各有不同,他膝下的三子二女长大后,他就有些管不住他们了。

  老大温时中没有学医的天分,但管起药铺是有模有样,因此嫌桃花镇格局小了,带着学医小有所成的二弟温离中去了县城,开了间回春堂药铺,一人当掌柜、一人坐堂,兄弟同心倒也干得有声有色。后来铺子开大了,人手不足,两房人把家小都带到县城里帮忙,把桃花镇的温家药铺留给老三温昭中看管。

  温明韫是温时中的女儿,也是温家第三代中唯一的姑娘,连两个亲哥哥在内,她一共有八名兄弟,不过身为同辈中唯一的女性,她并非爹娘手中的掌上明珠。

  父亲较看重男丁,认为能传承香火,为家业兴隆尽一份力,女儿以后是别人家的,不用太放在心上,日后备份丰厚的嫁妆便全了父女情分。

  而母亲是以夫为天的传统妇人,丈夫说什么便是什么,丈夫去哪里便跟去哪里,女儿刚断奶不久,便因照顾不来而扔给仆人照顾,自己跟着丈夫去了县城。

  夫妻两个一年不见回来几次探女,因此温明韫也不在意父母在不在身边,时日久了,她对爹娘的亲情更没有太多需求。

  倒是她和兄弟们的感情不错,不管在县城还是在桃花镇上的,温家男孩们都对她爱护有加,不时买些小玩意送她。

  “祖父,我不小了,可以帮你干活了,你看我这胳臂都长肉了,身子骨比以前康健多了。”几年前她还是病秧子一个,连走个路都气喘吁吁,脸白唇紫,一脸病容。

  “呵呵呵……是不小了,都十一岁了,翻过年就能说亲了。”温老头呵呵轻笑,抚着孙女紮着的丫髻。

  “祖父,我还小呢!谈这事还早得很,你多看顾我几年,等我长大了再说。”表情一派天真的温明韫在心里翻着白眼,暗嚎:我的爷呀!你也未免操之过急,现在让我嫁人,是摧残幼苗。

  “一会儿说自己不小了,一会儿说自己还小,你到底小还是不小?”温老头呵呵笑,其实他也舍不得孙女太早嫁,家里孩子不少,却也就这么个小人儿入他心,叫他晚年得点趣事,那些儿子、孙子都心在外,没人想着他年岁已高。

  温老头五十有六了,说起来年纪不算太老,自家开着药铺,又懂得一些养生之道,因此少有病痛,外貌看来不到五十岁,干起活来不输年轻人。

  只是他的身子骨还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再过几年腿脚就不行了,想走远点都走不动,要上山采药,只能靠着晚辈。

  偏偏他的儿孙中没一个人肯接续他的衣钵上山采药,他们养尊处优惯了,吃不了苦,一听到要上山便个个溜得快。

  唯独这个孙女,孙女当年才五岁,见他为了没人继承衣钵而长吁短叹,拉着他的手说要陪他上山,还自备小箩筐背在背后,看得他既欢喜又心酸。

  可惜的是这孩子不能继承他的医术,在一次高烧中她伤了筋脉,人是救回来了,但手臂却会不时的抽搐,无法替人号脉,更别提针灸,虽然后来情况改善了不少,可也只是不影响生活而已,要行医还是不成。

  不过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温明韫对药草的辨识能耐是温家最强的,她只要扫过一眼便知是何种药草,从不失误,以手一摸好坏立即分晓,更有过目不忘的强项,医书、药方一旦看过后便牢记在心,她在制药方面的天赋高人一等。

  所以他每次上山都带上对药草有兴趣的孙女,祖孙俩一问一答的辨识山上的药草及其药性,老的教着小的什么药草能入药、要用多少分量,用哪个部位治病,如何炮制,用什么方式熬煮……

  日复日,年复年,日积月累下,在温老头的教导中,温明韫除了不能把脉针灸外,也是个小小郎中,她牛刀小试制成的药丸子能治病,成效颇佳。

  温老头惊喜之下更加看重这个小孙女,将所知的医理毫不藏私的倾囊相授,希望有朝一日能培育出一名制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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