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夫君天生凉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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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难过,她不值得你为她哭。”那种歹毒狠厉的女人,如果国公府不处理,他迟早会让她无声无息地消失。

  “什么是值得,什么是不值得?她是我的姊姊……她怎能不念情分陷害我?要陷害人总要有动机……”她的喃喃自语突地打住,只因她突然想起公孙怡被公孙恒架走时,对着都照冶直指自己不忠,背着他胡来……

  她缓缓抬眼,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人。

  她想起当初她对公孙怡说自己心仪都照冶时公孙怡的反应,当时公孙怡顿了下然后编排起他,说他孤高倨傲非良配;她想起公孙怡替她打探赵氏的喜好,却给了她错的消息;想起自己说对都照冶死心时,公孙怡无所不用其极地想把她与公孙恒凑成对,所以春宴上才有那些传言……目的不只是为了逼她为保名声嫁进国公府,更是为了让都照冶听见这些流言,所以当她坠崖被救起后,公孙怡才会冷声质问她……

  “阿怡喜欢你。”她脱口道。“她喜欢你……”她哑声喃着,泪水不止。“她为什么不说?”

  “说了又如何?你要将我让给她,我就一定得要她?”他淡道。

  “你走,我现在不想看见你。”十几年的感情竟因为一个男人随风消散,要她怎么面对他这个始作俑者?不是他的错,她知道,她只是现在不想见他。

  “你又何必在乎一个处心积虑伤害你的人?她的心思扭曲,早在许久以前就对你下手,有我无我都一样。”犯错的是公孙怡,没道理他还得被连坐,他不接受。

  “……你又知道什么了?”

  “你在我家里落湖,请了大夫诊治,大夫说你的体质阴虚寒凝,要是饮多了桂圆红枣茶会令你的症状越发严重,甚至影响生育。”

  “胡说,府医说……”

  “那位府医以年事以高为由辞职回乡,我已经着人抓拿,如今已在回京的路上,到时候真相就能水落石出。”

  何夕流眼神神有点涣散,她想起华莹说过公孙怡总对旁人说她从小被娇宠,刁蛮任性的事,而她前世时确实身体越发不好,更是从未有过子嗣,所以她万念俱灰,再加上他的淡漠无情,她对人世是压根不留恋了。

  “前世,如果不是她隔三差五进都家,总让我听见关于公孙恒的只字片语,话里暧昧地牵扯你和公孙恒,我也不至于冷落你。”

  失焦的眸突地爆出光芒,她呐呐地道:“你……”

  “夕流,我与你一样都记得前世事。”

  她瞠着眼,总算明白这一世的他为何不同,原来他与她一样都记得前世的一切。

  “我在燕州最后一役清醒后,发现一切都重来了,因为在意,所以放不下你,也因而发现前世的我们在感情未定时就遭人算计挑拨。我承认,我因为嫉妒所以冷落你,更因为你主动为我纳妾而对你心寒,认定你心底有人,所以替我纳妾。”

  “不是,那是婆母逼我的……”是误会吗?一切都是误会造成的?

  “我知道,只是那时的我不知道,我从不知道你对我一往情深,是我辜负了你,是我没将你照顾好,是我的错……你给我机会好好弥补,别再为那种人心伤,她从一开始就不安好心,为那种人伤心不值得。”

  “十几年的感情,你要我怎么说不要就不要,说不痛就不痛?前世里你伤我,都能让我痛彻心扉,何况是我和阿怡之间的情感?”

  “别拿那种不知悔改的货色与我相比,我才是真正将你搁在心上的,咱们就要成亲了,这一世咱们定要和和美美地过完这辈子,那些闲杂人等,就忘了吧。”

  她愣愣地瞅着他,听他的语气,似乎……“你吃味?”

  “我可以连命都不要的跟随你,难道在你心里,我压根不比她重要?”

  “所以你真的连阿怡都吃味?”

  “天底下当相公的都想要独占妻子的心。”

  她突地笑出声,又哭又笑。“我好难过……好难过……你再逗逗我吧,明天开始我就不哭了。”

  “要怎么逗呢?”他将她拥入怀,哄孩子般地拍着背。

  “说你爱我,说你疼我,说你不能没有我。”她哭着道。

  “何夕流,我已经爱你爱到不能没有你,这一辈子我定要与你幸福走完,别哭,伤眼,我还等你给我做衣裳呢。”他喃喃着,听她又哭又笑,他就不断地说,直到她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第十四章 与前世不同的路(1)

  一早,何夕流醒来时,正疑惑着锦榻怎么硬邦邦的,才惊觉自己竟坐在都照冶的腿上,而他……还睡着。

  她眨眨眼,确定一切都是真的,不是梦。

  这是她第一回瞧见他的睡脸,清俊的面容因为眼下那颗血痣显得份外魅惑人。

  他是真心喜欢她的,这一世他们一定可以和和美美地走完这辈子,就算被公孙怡背叛也没关系,她还有疼爱她的家人,她不能让他们担心。

  她不能让爱她的人伤心难过,她要好好的。

  这人昨儿在这里陪了一晚,她现在才想起怎么爹娘会让他进她的闺房,甚至让他待了一夜都没赶人,想来定是要他来安抚自己,只要能让她不哭,就算再出格,他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瞧,她的家人多爱她,她没必要为了不爱她的人流泪。

  她轻轻地把脸枕在他的肩头上,偷偷用双手环抱住他,原本是想要歇到他睡醒,但却觉得她的身下有什么顶着,等热度透过布料递来时她才惊觉那是什么,想要退开,却因为坐了一晚,浑身僵硬,眼看着要摔下地,却被有力的臂膀给抓进温烫的怀里。

  “……你醒了。”她羞赧得不敢抬眼。

  “嗯。”

  “那个……你要不要先让我下来。”她纤白的指轻挠着他的胸口。都照冶深吸口气,抓下她不安分的小手,顺便松开她。

  何夕流不敢再像刚才那样下地,双脚稍微动了下,想让筋络稍微活络些,岂料他的反应更甚,稍嫌冷僻的眸深沉了起来,她更是羞得不敢动弹,甚至能感觉到他浑身紧绷着。

  这下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要不你抱我到床上吧。”她太僵硬动不了,但他应该动得了吧。

  “……咱们还没成亲。”

  她疑惑地皱起眉,待她意会后俏脸羞得通红,小拳头往他胸口打。“你在胡说什么,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别动。”他蹙紧眉,彷佛正极力遏抑什么。

  何夕流立即乖顺得动也不敢动,偏巧门板被人轻轻推开,门外有人形迹鬼祟地探颗头进来,扫了一圈,床上没人,像是松了口气,目光再动,就见两人在榻上,然后他妹子就坐在他腿上……

  “混帐都照冶,你做什么你!”何夕潮骂了声,赶忙关上门,又觉得不对,不懂自己关门做什么,一把推开门,就见何夕流已经站起身,脚步有点不稳,他那双因为睡眠不足而殷红的眼迸出杀气。“王八蛋……我要你安抚夕流,你给我安抚到……我宰了你!”

  “大哥,你胡说什么!他只是抱着我哄睡我,我是坐着睡到浑身僵硬,你到底想到哪去了?”她气得跺脚,可一跺脚浑身都跟着痛了。

  “真的?”

  “大哥……”谁家的大哥会当着妹子的脸说那些下流事?

  “都照冶,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出来?”尽管是他想歪了,可时候不早了还赖在他妹子的房里,像话吗?

  “大哥,我腿麻了。”他不只腿麻,还有不便言明之处在作怪。

  “我管你腿麻不麻,给我起来,昨天肯放你进来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一会等到我爹来,你就等着被打断腿!”

  “大哥,过河拆桥也没这么快,昨天要不是他,我不说定还钻死胡同呢,你怎能一早就要他走?”何夕流挡在都照冶身前,不让她大哥有机会拉扯他。她知道,现在的他颇不便,她得替他遮掩一二。

  “夕流,你还没出阁就向着他,大哥心痛。”何夕潮一脸痛苦地捂着胸。

  “不疼不疼,大哥,我也疼你的。”她伸手轻抚大哥的胸口,岂料另一只手被抓住,往后一拽,她又坐回都照冶腿上,疑惑地看着他。

  她正在替他安抚大哥,他搞这一出是想和大哥杠上?

  “我连女人都能嫉妒,遑论男人。”他淡道。

  何夕流瞠圆了眼,总算见识到他清冷表皮底下的炽烈独占之意。

  如果不重来一世,很多事,她根本从头到尾都没看清过。

  一早,都照冶在何家用过膳后才告辞,上朝后朝中一派祥和,好似昨晚的一切没发生过,没人透露半分。

  天底下岂有不透风的墙?女眷间不传,总会说给枕边人听的,朝中官员各个是人精,表面上全然当不知道,日子还是照样过。

  这个晚上,成国公府的马车偷偷从角门出去,隔日便对外说公孙怡病了,前往庄子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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