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柔心擒爆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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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些人眼中这不只是一场母女之战,更是两种势力的竞争。

  「我今天如果不把你烧成灰,我就不是你娘。」沙艳娘的怒气,在她手中熊熊燃起的烈火掌中一览无遗。

  烈火掌会随著使用者之情绪而起伏,气势愈强盛者,所使出的焰火也就愈让人无法挡御。

  「你也只有在占便宜时,才会当我是你的女儿!」沙红罗仗著身手伶俐,轻易地避开了攻势。

  「我娘当初也是这样对我,我可没像你这样违逆她!」沙艳娘的烈火掌已有气竭的倾向,於是乎更是气急败坏地想早点取得胜利。

  「你还是快到‘列姑射山’要点神水擦一下你那张脸,省得年老色弛没人要,还把过错全推到别人身上。哎呀,你别再发掌了,这种程度的烈火掌真让我觉得丢脸哩——」沙红罗向後退了数步,以避开攻势,然则讥讽的笑声未尽,一道细焰却险险飞过她的头顶,烧灼了她顶上的几寸发丝。

  娘居然来真的!沙红罗一怔,直觉便反掌击向沙艳娘的肩头。

  「啊——」沙艳娘因为肩上的灼烫而尖叫出声。

  沙红罗板著脸孔站在原地不动,却未再度出手。再怎麽样,这女人年纪都比她大,她可不要自己年老时,还被人欺负。

  她交叉著双臂,看著狼狈的娘。不用人扶吧?

  「不肖女!居然敢对你娘下此毒手。」沙艳娘捣著肩头,咒骂出声。

  「你若有为人母的自觉,我自然就会当你是娘。」

  「你今天这样对我,以後就会有人这样对你!」沙艳娘忍不住破口大骂。这丫头骂人向来连表情都刻薄。

  「谁?我的女儿吗?我根本就不打算到女人池生孩子。」沙红罗烦躁地低吼出声,伸手又是一记烈火掌。

  不是想伤人,只是想逼退她!

  节节败退的沙艳娘被逼退到女人池边,脚一滑却险些溜入池间。

  只见她死命地攀住池边的树枝,她可不想再掉落女人池生出一个违逆她的孩子。

  此时,一道紫黑色的旋风正在沙红罗身後卷起,然则激动的两人皆未感应到。

  「把我拉上去!」沙艳娘尖叫著。

  「拉你上来可以,不过你得闭上你的嘴,顺便把那个男人踢到别人家。」沙红罗密切地注意著情况,打算在最後关头拉她一把。

  「别想!」沙艳娘在忿怒之际,用尽最大力气朝女儿发出致命的攻击,迫得她不得不後退。

  「不是告诉过你别耍这种把戏吗……」

  沙红罗身子一个不稳,後退了一步,却踩入了一团紫黑色飓风中。

  「这是什麽鬼东西?」沙红罗惊叫出声。艳美双眼瞪著紫黑色气团紧攀著她的小腿而上,进而裹住她的腰部……

  她扭动著身子,想用脚踢开这团雾气;她甚且伸出双手,使劲全力地想拨开那层层环住她的鬼东西!

  结果,在过度用力之下,她手上的一只玉镯竟被甩飞了出去……

  「娘——」在风团挡住沙红罗的视线之前,她惊惶地朝母亲看了最後一眼。

  沙艳娘紧扣著池边的树枝,一动也不动……

  於是,一抹鲜红的身影被卷入风涛中,诡异地消失於空中。

  *******

  「走了也好,省得她老和我抢男人。」

  「呵呵呵……早知道你斗不过我。」

  沙艳娘尖锐的笑声在梦里盘回著……

  沙红罗赫然惊坐起身,怔然地瞪著周遭的一切——

  静。

  除了自己急促的喘息声外,没有任何声音。

  这里是人间,不是她所熟悉的女人国!

  屋内没有她娘,只有她及另一个面壁而眠的女人,是秋枫儿。

  沙红罗蹙起眉,臭著睑生起气来。倒楣,一大早就梦到那个秽气女人!

  「去他的乱七八糟鬼梦!」她诅咒了一声,冲到黄铜镜前,胡乱舀水洗了两下睑,镜中映出她愤恨不平的眼神。

  虽然不曾亲眼目睹,但她娘八成比谁都开心她离开了女人国。

  不!自己还没打够,还不想放过她娘!

  她讨厌人间!讨厌回女人国!更讨厌这种想回又回不去的挫折感受,偏偏就连她想委屈地待在人间终老而死,都没有法子如愿。

  「王八白芙蓉!混球黑啸天!」沙红罗咒骂著使她沦落至此一下场的罪魁祸首。

  人间之外的结界,依旧存在著爱怨情仇,否则「巫咸国」的黑啸天怎会为了白芙蓉而甘冒被围堵消灭的风险?谁能理解,他以移形大法将四名女子移来人间,就只为了他们两人之间的一场婚约、一个赌注!

  她沙红罗、范青青、秋枫儿与楚冰四人,便是这场男女恩怨间的最大受害者。

  黑啸天将她们四人同时移形至人间;反之,白芙蓉则要全依此法送回她们四人。

  成功了,白芙蓉便可逃脱黑啸天一辈子;若未果,白芙蓉便得停止逃避,以履行他们的婚约。

  那笨女人谁不去招惹,偏偏犯上了巫咸国被号称为「巫魔」的黑啸天。

  对白芙蓉而言,最惨的事不过就是婚配与黑啸天。

  但是,她们四个女人的悲惨就不是三言两语可以打发的了!

  要知道,黑啸天此种强迫性的移形与早有心理准备的挪移不同——

  後者不会对人体产生任何伤害,前者却由於被移形的躯体仍处在震惊之间,三魂七魄可不是会完全健在的!

  是故,挪移之际,她遗留了一魄在女人国,倘若无法在一年之内回到女人国取回那丝灵魄——魂飞魄散就是她沙红罗最後的宿命!

  沙红罗粗暴地一脚踢倒椅子,只想宣泄怒气。

  「该死的!」

  她破口大骂出声,杏眼才一瞪,床榻上那个吭不出半声气的秋枫儿便缓缓地转过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看什麽看!本姑娘今天心情不好,当心我把你的嘴拉开来,看你说不说话!」沙红罗没好气地说道二白芙蓉这家伙学艺不精,还要连累到我!她的粗浅功力根本没法子将我们四人同时送回,还要我们去找什麽大禹时期的古鼎四座来协助她的挪移!她以为找座鼎像抓痒一样轻而易举吗?」

  「你又生气了?」那张清秀的睑是看不出表情的。

  「想到还要眼巴巴地去找出与我们气场相符的那个鼎,我就有气!我打算气一辈子,不行吗?」看她依然云淡风轻,气得沙红罗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无趣!真无趣!

  大凡斗嘴成习的人,决计不会高兴身边有一个闷葫芦。自说自话是会闷死人的!

  沙红罗骨碌碌地喝下一杯茶,看著秋枫儿的白衣衫在她面前飘啊飘的。很优雅的动作。

  眼前的秋枫儿生於少情少欲的西方「华胥国」,心境向来是无波无澜的。然则愈近秋日,秋枫儿的异能则会越发敏锐,她可以藉著万物气息来感受到他人的情绪。

  她记得她来到人间时正是飘雪的冬季,现在却已时至夏季,正是她踏出此地寻鼎之好时节。谁让她们这些少了一丝灵魄的躯体,只能在适合其体质的季节内在外活动?

  沙红罗倚著桌子,生气的脸庞却泛出兴奋的笑意总算可以出去动动筋骨了,她这般的烈火性子,自然是归属於夏季。

  「迫不及待想出去?」秋枫儿说道。

  沙红罗瞪著她!前半年,没见她开过尊口几次,现在每回开口,却都像看透人心一样。

  拥有这种能力算不算好?万一生灵嘈杂,她岂不被烦得无处可躲?

  「我习惯了。」秋枫儿又开口回答出沙红罗的疑问。「一年只有秋季与其前後一个月,我才会对事情有感觉。」这话说的倒有些凄凉。

  「是哪个不怕死的家伙告诉你我在想什麽?」沙红罗眯起眼睛看著周遭,找不出其他生物活动的迹象。

  「你的手碰著桌子。」

  沙红罗陡地将手抽离桌面,瞪著桌子:「你不会连桌子都能感受吧?」

  「桌上有几只蛀虫,所以我知道你在想什麽。」

  「范青青和楚冰呢?」沙红罗翻了个白眼,随口问道。那两个家伙自从找到鼎後,就幸福美满得让人想咬上几口泄忿。

  「魏无仪带范青青回城外的别业赏花;杜云鹏则带著楚冰在外头画画。」

  「无聊,这下没人可斗嘴了。我出门遛遛。」沙红罗不高兴地说道,用力地推开门,用力地关上门。

  碰!沙红罗瞪著屋外的烈阳,一肚子的不开心。

  自己今儿个就要出远门了,居然没有人一个流露出依依不舍的情绪?虽然她们出发找鼎时,她也没多黯然伤神。

  不过,她不一样!她可是沙红罗,整间屋子没有她便像座死城!

  她嗤笑过她们俩在找鼎时,顺道带回各自伴侣的行径——

  自己呢?也会带回一个执手偕老的男人吗?

  不!她根本不会看上任何男人。沙红罗在心中笃定地说道。

  「呃……姑娘……东西要放在哪里?」一个结巴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她媚眼一瞄——

  是魏无仪派来送薪柴的夥计。

  「你过来。」她学起娘那嗲媚气,最少有五分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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