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苹嘟起涂得像果冻的小嘴,“真是的!还说什么男女朋友做不成,好歹也是朋友,这么不给面子?”
  “这是两码子事吧?”
  “喂,少刚,坦白说,我也算是被你放鸽子才会没舞伴的耶,你现在那么幸福,就不能多多少少补偿我这个失恋的女人一下下吗?”
  犹豫了一会儿,樊少刚被白苹带点哀怨的说词给打动。
  从某方面来说,他对白苹的确有那么点亏欠,毕竟……他是伤了她的心。
  感情上的东西他不能给她,那么,对于这小小的邀请,他或许不该那么小气。
  再说,她也大方地祝福了他和蓁蓁……
  想了想,樊少刚终于松口,“好吧,我跟你上去看一下。”
  “这样才对嘛。”
  对她松了戒心的樊少刚,没有发现由苹的笑意中,有一抹狡猪的阴险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抓不住……拿出卡片开了门,白苹朝樊少刚比了个邀请的手势,让他先走进房间,才快速尾随进门,将房间上锁。
  “你们才几个人,租那么大的套房?”樊少刚不疑有诈,在大得惊人的套房里走走看看。
  但,很快的,他打开另一道门,便轻易发现不对劲,其实这根本不止一个房间。
  “她们人呢?怎么除了你之外,一个也没见着?”
  人都骗上楼了,她也不必再隐瞒什么,“因为我是骗你的,当然没人嘛!”
  “骗我?”樊少刚的俊脸当场板了起来,“你为什么要骗我,你有什么目的?”
  “少刚,你别把我想得那么坏行不行?我只是一直想找机会跟你谈谈,我只是想弄清楚,你为什么不要我。”
  “白苹,不说别的,光从这件事情你的处理方式,我就无法苟同,就算要谈,你也应该要老老实实地告诉我,而不是用这种不择手段的方式把我骗上楼……”
  没有贾任事在一旁拦着,满肚子气的樊少刚索性实话实说,没什么好客气的。
  “老实告诉你,打从一开始,我就很清楚,不论在个性上或想法上面,你根本不适合我……你并不是我要的。”
  白苹显然不能接受他的说法,“我爱你,我可以为你改呀!”
  “人的个性是不可能为另一人永远改变的,那只是暂时的扭曲,绝对无法长长久久。”
  “你又没试,你怎么知道?”
  “你们心自问,很多事情,包括你的脾气、你的任性、你对病人的态度,是不是只在我面前装出好的一面给我看?这样做等于在自欺欺人,我看不出有什么意义。”
  “原来……你知道这些?”他清楚她的底,难怪会连一点机会都不再给她,“是不是贾任蓁告诉你的?”
  “纸是包不住火的,事到如今,你应该彻底地自我检讨,而不是追究是谁告诉我的。”
  白羊点点头,“好吧,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那我可以走了吧?”
  看他迫不及待的想远离她的样子,白苹对更任案的恨意又深了几分……
  若不是贾任蓁,樊少刚不会对她如此绝情,若不是贾任案,她不会平白受那么多的苦。
  贾任蔡,你害得我如此凄惨,也别怪我对你无。情无义了。
  她挡住樊少刚的去路,“少则,相信我,我没什么恶意……”她端起放在桌上已斟好的两杯红酒,递给他一杯,“陪我喝一杯,我们就此和解吧?”
  “你说的是真的吗?下次当真不会再玩这种把戏了吧?”
  “没那么无聊。”
  急于跟她做个了结,樊少刚接过红酒,十分干脆地仰头一饮而尽。
  她对他的目光仍是充满眷恋的,“我真的很爱你,从我第一眼见到你开始……”
  “你的条件这么好,很容易就遇到比我更出色。更适合你的男人。”
  “贾任美就比我好吗?”
  “不要拿她来折磨你自己,她没有比你好,她只是比你适合我罢了。”说着,樊少刚的头开始严重地晕眩起来,他一手扶住额头,“地震了吗?我怎么感觉天花板在晃?”
  太好了,药效发作了……
  白苹赶紧扶他往床边走,免得他等会昏睡过去,人高马大的,她拖都拖不动。
  “你坐一下。
  樊少刚毕竟不是个笨蛋,他昏得天旋地转,见白苹却好端端地扶着他,异常镇静,仿佛早料到这样的状况,他立刻意识到状况有异。
  “白苹,你设计我?”
  但,来不及了!
  只说完这句话,眼中模糊看见白苹唇边得逞的笑意,他便彻彻底底地昏睡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将一切布置好,又贪恋地与樊少刚独处了好一会儿,白苹才拨了通手机给在楼下准备接应她的苏云云。
  “我好了……”
  苏云云的声音十分不安,“怎么这么久,害我紧张个半死。”
  “有什么好紧张的?你们这些人,就是办不了大事。”
  “那现在……”
  “你只要负责把贾任蔡弄上来就行了,5号房,快点,别把我的大事搞砸了。”
  挂了电话,苏云云不费吹灰之力,便找着正坐在位置上发呆的贾任蓁。
  幸好跟她一挂的李依铃跟简正帆跳舞眺得正乐,不在座位上,如此一来,她办起事来就省事多了。
  “喂,贾任蓁,你的樊医师咧?怎么放你一个人在这坐冷板凳?”
  “我还正在担心他呢,他刚才说要去上厕所,上了快半个小时还没回来。”贾任蓁心里着急,毫不设防地回答。
  “半个小时?大概二十分钟前我还看到他啊!”
  贾任蓁不疑有他,“你在哪里看到他?”
  苏云云的手往饭店大厅一指,放低音量,“你千万不要说是我告诉你的哦,我呀,看见他在电梯旁边和白苹勾肩搭背,有说有笑的,好像要上楼去……你知道,白苹这个有钱人家的小孩很喜欢住饭店,她今天好像也在楼上租了个房间,打算舞会后直接在饭店休息一夜。”
  “你的意思是说——少刚跟白苹到楼上的房间去了?”
  贾任蓁饶是再笨、再单纯,也开始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
  “不是我爱说你,没本事就别交个那么帅又人见人爱的男朋友嘛!既然交了,就要看好他啊,白苹今天经过特别打扮,那身低胸火红的礼服简直让男人一见就喷鼻血,男人啊,全是用下半身控制思考的野兽,哪禁得起女人主动投怀送抱?你又不是不知道白苹有多喜欢他……”
  苏云云假装没看见贾任蓁越来越僵硬的表情,加油添醋说得口沫横飞。
  贾任蓁困难地敞开干涸的喉咙,“那,你……你知道他们在几号房吗?”
  “贾任蓁,你问这个问题可就太为难我了,要是白苹知道我来跟你通风报信,我岂不是惨了?”
  “那……不为难你了。”
  “算了、算了,看在大家朋友一场的份上,我就冒着生命危险背叛白苹一次吧!他们应该在5号房……”说完,苏云云逼真地补上一句,“喂,千万不要说是我说的哦。”
  “不会。”
  苏云云走后,贾任美又在原地果坐了足足有十分钟之久,才终于决定起身。
  她游魂似地走出舞会的场地,找着电梯,举起手,按了5这个数字。
  回想起片刻前才和樊少刚之间的温存,他的情话还在耳边飘荡……贾任蓁相信他们之间的爱情不会那么禁不起考验的……
  而她现在上楼,不为别的,只为证明——樊少刚不会辜负她对他的信任。
  举起像是有千斤重的手臂,贾任蓁在房5号的门口重重按下门铃。
  过了几乎有一世纪那么久,里头才传来女人佣懒的回应。
  “谁啊?”
  那女声,贾任蓁百分之二千确定是白苹。
  她无法遏止声音中的颤抖,“贾任秦。”
  过没多久,白苹终于慢吞吞地打开房门,贾任蓁第一眼便敏感地发现……穿在她身上的,是一件开襟的浴袍。
  那是代表,她洗过澡了吗?是刚刚做完了什么事,所以需要洗净身体?
  “有事吗?”
  “少刚……少刚……在你这吗?”她开门见山地问道。
  白苹欲盖弥彰地回答,“有些事情啊,劝你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何必弄那么清楚呢?”
  贾任蔡的十只手指头下由自主地绞了起来,又问了一次,“少刚……他在这里吗?”
  “好吧,既然你那么坚持,朋友一场,我也不瞒你了,暗,你自己看吧,他累了,不小心睡着了。”白苹边说,边拉开门缝,让贾任蓁可以探头看见大床上光裸着上身,正熟睡中的樊少刚。
  事实摆在眼前,再难接受也得承认……它的确是发生了。
  全身的血液像是在瞬间降到零度以下,贾任蓁的嘴唇难以控制地轻颤着,“哦,他睡着了,那……你们休息……我先走了。”
  白苹冷冷地拉住她,“你知道我们……”
  贾任蓁轻轻甩开白苹的手,此刻的她只想尽快逃离现场,“我明白。”
  “我承认是我先勾引他的,但我也是为他好,你可知道,少刚若是继续跟你在一起,他将会失去我父亲的支持,未来想要在维心、在医界继续往上爬,将会多的吃力,你真的忍心拖累他,让他的优秀就这么被埋没吗?”